阿阮有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柳三千看她一眼,道:“再不回去,便扣你工钱。”
“老板……”阿阮看看柳三千,又看看川儿,只好撅着嘴随柳三千进了茶馆。
那脆生生的声音继续从茶馆外传来:“若是请不到柳公子,小的我就坐死在这……坐死在这……死在这……在这……”
阿阮抖了抖肩膀,犹豫道:“老板,留那小姑娘在外面恐是不妥吧?”
柳三千斜她一眼:“她的岁数比你大上一倍。”
阿阮顿了顿,又到:“老板,留那老姑娘在外面恐是不妥吧?”
柳三千挑眉:“想扣工钱?嗯?”
后者只好乖乖闭了嘴。
老板为何这般排斥那川儿?不知怎的,阿阮直觉,但凡老板头疼或排斥的事,那它就一定会是一件有趣的事。
是夜,阿阮悄悄打开了茶馆的门,一抹y森的月光打在地上,将那盘坐在地上的身影映照得更孤寂。
“川儿……”阿阮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那身影闻声一颤,缓缓回头,只差两行清泪了。
阿阮走过去扶起她,道:“老板睡下了,你跟我进来吧?”
那身影又一颤,泪光闪闪。
阿阮轻叹一声:“你不必感动,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身子颤啊颤。
阿阮终于发觉了,奇道:“你抖什么?”
川儿咽了一口口水,“你老板,没睡。”
阿阮缓缓回头,只见柳三千抱着手倚在门口,一双眼睛满是寒意,声音更凉:“等着扣工钱吧。”
第二天的阿阮很是没j神。
川儿小心的跟在她身后,提醒道:“阿阮,那边的鬼差要一壶八宝茶。”
“哦……”
“阿阮姑娘,不就是扣一年工钱么,没什么大不了。”
阿阮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就要掉下去。
川儿顺手接住,继续劝慰:“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美人与江山不可兼得,你舍了其一,便是有了其一。”
阿阮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杯,将八宝茶放到鬼差面前,转身又去煮茶。
“阿阮……”川儿还想说话。
阿阮忽然狠狠地回头,瞪猪她,“说!你是不是那敖曲变成的?”
没想到川儿面色一变,一脸嫌恶道:“谁说我是那龙王家的倒霉孩子了?阿阮姑娘,做鬼不带这般攻击别人的!”
阿阮大笑,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你究竟找我家老板有什么事?”
川儿一声长叹:“此事说来话长……”
一听这话便是推脱的意思,阿阮耸肩,“不说便算了。”
川儿一把拉住她,一脸为难:“仙君交代了,除柳公子外不可向他人泄露此事。”
“如此听来似乎又是桩麻烦事了?”阿阮一脸“你没戏了”的表情。
川儿倒是毫不在意,“仙君倒是有了万全之策。”
自川儿住进茶馆以后,柳三千就甚少露面,偶尔出现也都是看也不看阿阮一眼。对此,阿阮很是不安,可惜那扣一年工钱的打击对她实在太大了,这便也不愿主动讨好柳三千。
真正发愁的人是川儿。
她在茶馆待了整整三天,居然连一句话也没能跟柳三千讲上。
“照此下去,仙君要责备我了。”
阿阮翻了一个白眼:“这句话你已经念叨一天了,换一句成不?”
川儿一脸哭相:“仙君要责罚我了,照此下去。”
阿阮眼睛都没抬,随口答道:“那你就别回去了,待在茶馆算了。”
川儿怒:“你怎地如此冷漠?”
“不如你付我一年工钱?”
“你我货币不通……”
苦思一夜的川儿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好法子,只好看了看阿阮道:“如今我也只有实施那万全之策了。”
阿阮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随口接到:“什么万全之策?”
“阿阮,对不起了。”
说完,没等阿阮反应过来,三道浸了血水的符纸就朝她身上打去。
川儿望了望床上昏迷不醒的阿阮,长叹一声,将她收进袖间,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西沙城
似是一个漫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又被寒月那只狐狸捉走了。
过程什么的大约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老板生气的眉眼,还扬言要扣自己三百年的工钱。
她很是委屈,哭道:“分明是他人捉走了我,为何扣的是我的工钱?”
然后只闻柳三千一声叹息。
她伸手一m眼角,没有泪水。
但x口很憋屈很难受。
眼睛迷蒙中,一团影子凑近了自己。阿阮想也不想,一掌向那影子劈去,继而翻身坐起,咆哮:“死狐狸,你又捉我做什么?”
那团影子“啊”了一声,声音清脆又略带哭音,道“小的不是狐狸。”
阿阮定眼看去,面前的人,圆脸,杏眼,梨涡,捂着额头,甚是委屈的模样。
“川儿?”阿阮一愣,四下看看,发觉她身处的地方不是熟悉的茶馆了,而是一个车厢。
她向川儿投去询问的目光。
川儿揉了揉被她劈到的额头,一脸贼笑:“没错!我把你劫走了!”
阿阮斜眼看她,伸手狠狠地戳了她的脑袋一下,恶狠狠道:“就叫你这样,别人不把你劫走就是好事了!”
川儿一仰头,怒:“不信你看窗外!”
阿阮闻言,揭开一角帘子往外看去。
漫天的黄沙。
一望无际的沙漠。
昏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