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很久后,她发现自己认识的地方一只手就数得完,只好叹气:“……好吧,我们去地府。”
这是阿阮第五次来到阎王殿。
望着阎王那张y森森的脸,阿阮竟觉得万分亲切。
“你是说……修罗王将东海龙g包括龙王在内的人都杀光了?”
阿阮拼命点头。
“然后,九瑟神君正在与修罗王交手?”
阿阮就差把头点掉在地上了。
阎王接过判官递来生死簿,慢慢的翻阅着。
阿阮忍不住催促:“求大人速速通报天庭,前去援助老板!”
阎王抬眼扫她一眼,皱眉道:“生死簿上并未有龙族逝去的记录。”
阿阮一听,诧异,“这不可能,敖曲可以作证,龙g的人都已经……”
一旁的敖曲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阎王迟疑片刻,道:“此事若是真的,那便非同小可,但生死簿里尚未记录此事,若无证据就惊动了天庭……恕本王承不起这犯欺君之罪。”
阿阮一愣:“大人的的意思是……”
阎王不语。
阿阮忽然冷笑:“若所有的罪责全由小的承担,那么敢问阎王大人能不能向天庭禀报此事了?”
阎王面色一沉:“大胆,你是在讽刺本王贪生怕死?”
阿阮默了片刻,忽然双膝跪地,叩头:“小的发誓,小的之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生死簿为何无此事的记录,小的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阎王不妨设想,若此事为真,那九瑟神君此时便命悬一线,倘若他因为援助不及时而就此丧命,那阎王大人的过错就比欺君之罪还要大,只怕有x命之忧;若此事为假,天帝怪罪,责罚的也是小的,大人并无损失啊!”
阎王沉吟片刻,正要说话,敖曲却忽然上前拉起阿阮:“何必求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们自己去救柳老板就是,便是死,也比这等鼠辈光荣些。”
阿阮脸色一变,正要制止敖曲说话,判官却在阎王耳边耳语了一番,阎王一听,怒然拍案,道:“将这三个谎报事实、辱骂本王的人捉起来,关进拔舌地狱,等候发落!”
要越狱
阿阮近日憋着一股邪火,偏偏无处可发。
他们被关到拔舌地狱已经有好几日了,她从前也是参观过十八层地狱的,可是这几日里她都没看到过一张熟脸,要见黑白无常的要求也被人彻底无视。
这些天来她无时不刻在担心柳三千,加上没能睡个好觉,于是面容憔悴嘴唇干裂蓬头垢面两眼无焦距,这幅m样倒是十分贴近人间对鬼怪的形容。
他们是被分开关押的。阿阮木然的甩着手上的镣铐,看着四只小鬼差涌进她旁边的那间牢房,将缩在角落已不成人形的人拖了出去,订到刑架上,捏开他的嘴,巨大的钳子无情的伸进去。
小鬼差的这一套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十分麻利。
钳子钳住将那条三寸长的舌,慢慢的将它从嘴巴里拉出,一点一点拉长。每拉长一分,刑架上的人便鬼嚎一声,反复如此,那舌就被拉长至了脚趾。
由此可见:拔舌是项技术活。
那条好长好长的舌头随着受刑人的颤抖而摆动着,鬼差一拽,生生将那舌头拽断了,刑架上的人含糊的嚎叫了几声,便昏死过去了。
受完刑的人又被拖回了牢房。
从最开始的同情到如今的麻木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因为阿阮知道,他的舌头第二天又会继续长出来,然后继续被上刑。
也无心再管旁人的事了,阿阮靠在牢门上,无力道:“我要见黑白无常……”
鬼差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她万分沮丧,柳三千还在等她回去,可是她非但没搬来救兵,还把自己搭进了牢房。
也不是没试过逃跑,但在这牢房有些诡异,法力搁在这里是一点也使不出来。
这种日子又持续了几天。
然后阿阮绝望了。
她再也不敢去想柳三千,兀自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他曾坚定的说过“我要与她一起轮回”这话。
她也不久前曾开玩笑般的与他说过类似的话:你轮回我便等着你的下一世,你灰飞烟灭我跟着你灰飞烟灭。
她口气是玩笑的,心里却把这话反复的嚼了几遍,当作发誓。
柳三千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只是略带责备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那我灰飞烟灭前,定会给你灌上一勺忘川,让你忘了我,重新活下去。”
你还没有来灌我一勺忘川,所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轮回罢了。
这样一想,阿阮又燃起了几分希望,她想起之前说过的那句“要是你还没等到我回来就死了,那我就咒你下辈子变成一棵歪脖子柳树”,不由一笑,他便是一颗石子,她也会继续找到他,守着他。
在老板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自己一定不能气馁!一定还有办法!
阿阮擦干眼泪,正要吼骂几句阎王来舒舒气,忽然脑间灵光一闪,想起自己身上还携有一个宝物。
她两眼放光的望着手腕上的那只金镯子。
那镯子不是别物,正是上次老板问凤娆借来还未还的金凤翎!
老板说过,金凤翎是凤族间的信物,有号召凤族的作用,也可作为寻同族的法器。
上次他们寻找凤澜时用的便是这物。但那时的用法是对着它唤出凤澜的名字,然后凤澜所在的地方就以文字的形式显示在了上面,二人有g据那行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