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一副安民劝官的绝妙对联被钦差大人详细解说后,意思已经与其本意,与景烨王的见解大相径庭,背道而驰了。然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又都无法否认钦差大人所言有误。那份调侃似的言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今世道普遍存在的问题,让人能g据这样明晰的问题有的放矢地制定出相应的利民利国的良策。
白发恶鬼!不愧是白发恶鬼!朝中能有这样一个恶鬼存在,当是国之幸,民之福!
“花大人所言极是,倘若皇上能听闻大人所言,必欣然无比。”越宸轩笑意晏晏地凝视着眼前的白发女人,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抓住了她,越国留住了她。
“哪里哪里,王爷谬赞了。下官适才所言若有对皇上不敬之处,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多多遮掩。”花恋蝶嘴里谦虚着,灰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中年美女知县。
众人面颊一抽,钦差大人这句话太矫情假打了吧?在场谁人不知景烨王是她的未婚夫君?包庇啥的那是小菜一碟。
夏天放的嘴角撇得尤其厉害。他早听好友时英说了,景烨王在战场上对钦差一见锺情,其后便百依百顺,连下三滥的十万大军流氓骂阵都由着钦差折腾,完全有负铁血之名。
刘庆熙扑身跪地,脸颊上的涨红悉数褪去,变得有些苍白。温和的眼中有坚定无畏,更有一份欣悦敬佩:“请王爷明察,大人明察,下官为官十载,自问清廉端正,无愧于心,无愧于百姓,无愧于皇上。”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花恋蝶眨眨眼,笑吟吟地双手扶起她,温言道:“刘知县快快请起,本钦差自然明白刘知县是怎样的好官。方才说了一大堆仅是单纯针对对联发表下个人见解而已,无关政事,也绝没有含沙s影,指桑骂槐之意。给刘知县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实在是本钦差的无心之过,还望刘知县莫要多想,也千万别对号入座。”
一排黑乌鸦呱呱叫着从天空飞过,众人额上不约而同地滑落数g黑线。
候在花恋蝶身后的红罗以手抚额,揉着微微抽跳的眉心。他算明白了,不是恋蝶喜好卖弄才学见识,而是她在欺压可怜人。要怪就怪这刘知县虽已人至中年,那张面庞却还是儒雅清美,让某个脾x怪异的女人看不顺眼了。
“大人折杀下官了。”刘庆熙慌忙又要跪下,身体却被花恋蝶牢牢托住。
“刘知县如此多礼,莫非还在怨怪本钦差的无心之过?”
“没有没有,下官绝无半分怨怪。”刘庆熙慌不迭地否认。
“如此,本钦差便心安了。”花恋蝶以手抚x,一副放下心来的释然模样。
刘庆熙呐呐无言,心里哭笑不得。她此刻也瞅明白了,这年纪轻轻的钦差大人因某种不明原因看自个不顺眼,于是一时兴起地寻隙欺负了她一下下。只是······她到底哪里没打理好,碍了钦差大人的眼睛。一贯平和的心在看到那双澄透灰眸里笑出的自得后,不由刹那失衡了,拱手施礼道:“大人,下官陋作实在丢人现眼,想请大人为汶县县衙重新赐联一副。”
没有征询意味,而是直接请求。这汶县县令刘庆熙也算是个十分大胆的了。
嘿嘿,好吧,姐洗涮了你一副对联,还你一副对联也在情理当中。
花恋蝶沉吟片刻,笑得真诚率x:“刘知县方才言为官十载都无愧百姓,足见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本钦差的对联正由此得来。”她踱出一步,吟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一联既出,四下寂然。
此联言词浅显质朴,却点明了何谓真正的官!官,源于民,最后仍归于民,为官者当视自己为百姓中的一员,不可谋权谋利。为官一任,当以民为本,勤政爱民,造福一方。
每一个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白发女人,试图竭尽全力地将这个女人看清看透。
“好联!好联!大人真是作得一副好联!”侯景焕忽然忍不住击掌高声赞道,打破一片寂静。他是雍国世家贵族子弟,此时c言算不得不敬无礼。
“联是好联,只可惜能如刘知县这般为官者实乃凤毛麟角。”花恋蝶回眸朝侯景焕嫣然一笑,不在意地挥挥手,“俗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对联多读读修身养x便好了。若是强行规定大家都如此做人为官,那这世间未免也太过无聊了些。我等还是别在县衙大门外闲聊蘑菰了,进大堂商讨巡查治水才是正事。”说罢,一手拉着景烨王,一手拉着红罗,抬脚在前面开路了。
呃,众人目睹前方先行的三人,哑然无语。
的确,一样米养百样人,钦差大人被养得尤其怪异。
说的与做的明显是两套风格。出门巡查治水,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带着家眷随行,搞特权,搞腐化。皇上到底是咋把这种怪胎容下的?
《 进得大堂,花恋蝶作为本次巡查治水的钦差坐在了原本属于县太爷的主位上。略微靠后处多加了一张椅凳,红罗坐在她后面,左侧与她并肩而坐的则是景烨王。其余人等皆按各自的尊卑坐在了相应位置上。
县丞呈上豫城和汶县的地图,豫城城主留下的两名官员负责介绍相关情况。
两名官员皆为男x。年届不惑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