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上俩人用尽全身本事,闪避、抵挡、防御,全成了白费功夫,终究不敌李荒原箭术精妙,难当怪异枪气之犀利。各自的真身,头胸腹皆被洞穿。身形自天空掉落时,肉身死亡,元婴逃逸。两个白色小人学了乖,闭口不语,窜入密林,远离是非逃向外围,找人夺舍去了。
李荒原寻到被震昏之人,发现对方脸色酱紫,出气多,吸气少,好似弥留。不由得摸拉着头顶,颇为疑惑,难道就是对撞了一下就把他元婴震碎了?出手却狠辣。十字刀架一挥,对方头颅便与身体分家。一团白雾自尸体逸散,果然没有凝聚成元婴。
抬手把尸身上的储物袋摘下,又奔向那俩女真人的尸体,一边跑一边双膀用力,“吱扭”一下,终于把刺刀拔了出来。待要丢弃破损的阔背金刀,转念一想,能勉强与刺刀抗衡的物件也不是凡品,就丢回了芥子袋。打扫完战场,匆匆浏览,收获颇丰,心情大好,悄悄向前潜行。
未至黄沙之地,身体就被磅礴气劲逼住,前进不得。仿佛面前有一层无法逾越的透明壁障,又似乎飓风迎面吹来,稍不留意就被刮走。稳住身形,眺望山谷,只见那边沙浪翻滚、鼓荡不休;沙柱冲天、此起彼落,显然黄沙内部激战正酣。
黄沙地中,渐渐凝聚出一个硕大无朋的沙蛋,缓缓浮空而起,其表面有鲜红裂纹忽而出现,忽而消失,好似有东西即将破壳而出。黄沙巨蛋震颤不已、荡漾不休,摇摇乎如天空之城,危危然似星球将崩,流沙飘落如飞瀑,弥漫遮天黄尘雾。
李荒原瞠目结舌地看着,心旌摇荡,击杀元婴建立起来的信心土崩瓦解。
“我的天,这阵势就像外星人的太空堡垒啊!杀几个元婴就觉得了不起啊?我就是井底之蛙。”他咬着手指头,暗暗思量,“刚才那四个人,也就是元婴里的初级境界,对我构不成威胁,倒是那个中级境界的东瀛浪人杀得凶险。如此说来,我真实实力在元婴的中阶。也许在他们心里,我始终是个不被重视的跳梁小丑,所以才让我得利。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怕是再无法讨巧了。”
拿出铜镜,射一道光,光柱却消失在漫天黄尘里,如泥牛入海,不惊波澜。果然这黄沙阵也古怪得紧,别无他法,只能全神贯注紧盯沙场,等候时机。
巨型沙蛋在半空中摇晃震荡,载沉载浮,表面积沙开始大块大块崩塌剥落,在下坠途中爆碎成粉,所挟狂风掀翻林木。忽然间,剑气纵横,一簇血光透壳攒射。一条硕大缝隙在表层蔓延。一个身影急窜而出,冲上高空,酷似彩蝶翩跹。
沙蛋轰然爆炸,化作黄飚四散,摧枯拉朽,数人合抱的大树连根拔起。李荒原也像狂风里的孤叶,飘摇而去,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辨东西。顾不得满嘴的黄沙,眼睛牢牢盯着纠缠在一起的几个身形——在那黄尘云颠之上,一条黑狼,一只青鸟,围追堵截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
李荒原这次可真是开眼了。原来这渡劫法身不是人形而是兽态。怎么修行来修行去的,好像走了回头路一般?还是渡劫期就是返璞归真的一个过程?怎么暮嫣然的法身还是一个大蝴蝶呢?可就想不明白了。
“蝶仙子,只要你交出尊者结晶,我们就放你走。否则我们一定围困到底,叫你回不得南疆。”青色巨鸟尖声嚎叫着。
“你们做梦!”声音冰冷清冽,果然是暮嫣然出来了。
“别和她废话!此女心肠冷硬,唯有杀之方能夺宝。”黑狼亦是口吐人言。
“你们迫我多时未果,如今帮手尽废,还苦苦纠缠,莫不是想要陨落在此?”化身彩蝶的暮嫣然冷言冷语:“真以为我不敢全力动用尊者之剑?”
“我们有顾虑,仙子也有。”青鸟扑击不停,语音森森,“是我们小看了那小子,没料到他看似金丹境界,实有元婴修为。但我要杀他,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大言不惭!待我破掉尔等法身,你未必能轻易胜他。”暮嫣然手中血红之剑舞成了血色光华,忽然高声喝道:“李荒原,你给我滚远点,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李荒原心里顿时哇凉,说不出的难受。晕啊,小娘皮薄情寡义。小爷这里拼死拼活,反而成了碍手碍脚。便大声回道:“我是看出来了,搞半天,你们都是麻杆子打狼,两头怕啊。那你们慢慢打,小爷不奉陪了,走喽!”
“哪里走?”黑狼狂嚎。
“小心!”却是青鸟断喝。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李荒原回头一看,骇得亡魂皆冒。
一只黑狼自高空翻滚着,向着自己急坠而来。那边的天际已经艳红炽亮,如同朝阳渐午,热力灼灼,红光万丈,神识不能穿透,眼眸不敢逼视。
“你别跑!快迎战,我破了他的法身。”高天之上传来娇声呵斥。
李荒原精神一振,果然见硕大黑狼的身躯在急速缩小着,在半空中如尘溃散,显现出蒙古大汉的身形来。二话不说,抬手一道铜镜激光。半空中人影惨嚎一声,鲜血飚射。
“啊哈,原来渡劫修士也是**凡胎呀!”李荒原兴奋地叫起来,满满数道枪气灌注,激光再射。
“啊——”半空中长声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