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微微冷笑,她刚才之所以要给金婆子解围,还是存了不想得罪大夫人金氏的心,如果追究金远家偷盗的罪责,自己这么给唐妈妈偷偷捎银子过来的事情也势必会让金氏知道。可是若这么放过金远家的,又未免有些便宜了她。
桑青已经搜捡完了那边箱子里的东西,手里拿了两个荷包向玉锦回禀道:“金妈妈这里还有两个荷包我看着挺眼熟的,倒像是咱们以前的东西,这个荷包里似乎有东西,请二小姐过目看看!”说着将手里的荷包递给玉锦,看着玉锦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笑意。
玉锦看那两个荷包正是以前自己捎给唐妈妈装银子用的,因为都是用上等的缎子角料绣制而成的,上面还串了小小的米株做点缀,这金婆子估计是不舍得用便藏在了箱子里。她打开一个绣着“蝴蝶穿花”图案的荷包,竟从里面拿出了一支点翠镶着绿松石的金簪子。
金远家的原来只是捂着脸站在一旁低声的抽泣,看到玉锦从荷包里拿出那只金簪子来,顿时脸上变了颜色,大声喊道:“那个簪子不是我的!”
“金妈妈您说的太对了,这簪子可真的不是您的,是我们小姐的!”碧枝从玉锦手里将那支簪子接过来看了看,“这个还是二舅奶奶以前送给我们小姐的呢,昨天来的时候小姐明明带在头上的,怎么会到了金妈妈您的箱子里呢?莫非是您昨晚上捡到还没来得及还给我们?幸好这是是咱们自己家里,若是二夫人和三小姐丢了东西,您也这么偷偷的给先收起来,这个贼名可洗不清了!”
碧枝本来就口角伶俐,这番话夹枪带棒的让金远家的无言以对。人家也没有自己是偷了金簪子,只说是自己捡到了没来得及还:可是那簪子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见到,想来是刚才搜捡箱子的那两个丫鬟趁机做了手脚栽赃给自己。偏偏方才还在腌菜坛子里搜出了以前偷拿唐老婆子的银子,自己先有了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这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奕当然也认的那支簪子,以前母亲送给玉锦的东西,大多还是他亲自去铺子里挑选的呢!他沉着脸看了金远家的一眼,一句话也没说。金远直气的怒目圆睁,又要上前动手去打老婆。
金远家的因为金簪子的事情本来就觉得冤屈,岂会像刚才那样束手被擒?况且她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人,看到丈夫又过来抓自己头发,她也伸出手去挠丈夫的脸,夫妻两人在地上滚成了一团,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玉锦嘴角微微上翘,她忍着笑给桑青使个眼色,几个丫鬟也不上前解劝,都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热闹。金奕站在一旁迟疑的看了玉锦一眼,见她嘴角微抿着转身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开口劝阻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便终于也没有开口,而是跟在玉锦身后也走出了房门。
他是个聪明人,从搜出银子那一刻起,便知道这其中事有蹊跷,眼看身边没人,他低声在玉锦耳边说道:“这事你该先和我商量一下的,虽然他们是你们家的仆人,可是我必定会想个妥当的法子责罚他们,哪怕是姑妈知道了,也保证怪不到你!”
他昨天晚上和李舒玄“断交”之后,气呼呼的几乎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最后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多心,玉锦妹妹还小呢,她还不知道男女之情,更不懂得人心险恶。
他也觉得自己行事也有些不妥当,早知道李舒玄心怀叵测,就不该领他到崔府里去,更不该这次让他和玉锦妹妹同行。因此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对玉锦更加细心体贴,毕竟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种情分是别人谁也比不上的,他只要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对玉锦妹妹好,还怕别人从中捣乱破坏他们的情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