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倾看着静静端着红茶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具体来说这位刚及二十岁的研究所第二任拥有者看的是面前那人制服袖扣上的三月镰刀军徽一阵沉默无语,而今日的来客也只是如同雕塑般默然。
少将……吗?
藤倾并不是个在意帝队派系势力的人,他有着自己的研究与理想,而在这样的时代里理想是种极其奢侈昂贵的东西,所以他一直一直都以自己的理想为荣。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藤倾是个死板而毫无人情的呆子研究者,年轻人的想法总归是活络和激进的,特别是当他看到了这样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的脸半隐藏在耸起的高领制服里能够看到的只是少许年轻光洁的肌肤和阴沉病态的苍白,只是那种冰山般的锋芒似乎是直接贴着藤倾的身体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切割下来。
“呵呵……”年轻的研究者却在会面一名帝国少将的时候轻笑出声来。
“……”少将抬起下巴,目光斜视藤倾,冰山般的锋芒却消散无迹,只是瞳孔中青年研究者的倒影化作一层层碎去的镜面。
“我想,我看到了您的一些秘密,请问阁下不会介意吧。”
“不会。知道了的人不在少数。”
“而我是自己发现的。”藤倾的语气毫不掩饰的自豪起来,波澜的红茶中映出一丝挂在他唇边的笑意,“嗯嗯,这样就好。我是藤倾。”
“……”少将依旧沉默着。
“试问尊敬的阁下是为了‘andvari’’计划而来的吗?”
“嗯。”少将顿了下,放下茶杯说,“也有一些私人的原因。”
“嗯?”藤倾愣了愣,他原本以为眼前这座冰山似得大人物会是代表帝一方来探视检验他所领头计划研究的进程,没想到少将竟然是为了别的似事来找他这个并不算出名,也仅仅只是帝国麾下众多研究所之中的一个年轻学者。
“因为你们是唯一能够培养出二代半源鬼种的研究所。”少将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原因。
藤倾刚准备了然地点点头,嗡,他周身的空气在一瞬的时间里突然凝固住了而后又像是落入沸水的冰块快速搅动以极高的频率震荡起来,骨瓷瞬间化作飞灰散去,然后,温热的红茶才渐渐以慢得令人绝望的速率一滴滴打湿藤倾的实验服,透明的赤色中一抹妖蓝似月光般笼盖了他整个视野。
……
班迹灰溜溜地躲在墙体的一侧,抓着身边罗莎的衣服一角,眼睛眨巴眨巴的,直到看到两名穿着制服的护卫护送着一名看起来二十几岁的高贵女人离去,才长长吁出口气。差点,差点……这该死的女人怎么今天也来了,她不是最视这俩孩子为耻辱吗,除了能够从他们身上逼出一堆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用的数据外,他们能活着长这么大大半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有那么两三分善心,不过对于人类种来说善心这种东西有时候会是出于心血来潮,若是有一天这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母性的善意消耗殆尽,班迹能够感觉到无论是多么有权势的大人物护着他们,这个女人也会把他们全部搅成肉酱拌意大利面,这该死的女人的疯狂让班迹依旧记忆犹新。
简直就是个疯子。
似乎不仅仅是班迹这样想,跟着班迹一起从墙角溜出来的罗莎也是这样……不,她甚至在心里用上了更加恶毒百倍的词句大骂着那个表面高贵的女人。记仇的罗莎从来都忘不了那几次那个女人“特意”狠狠让护卫用拳脚甚至是刀枪武装“照顾”了班迹整整一周的时间都下不了床,而她大概是出于对着研究工作的负责让那群暴徒少“照顾”班迹一会儿,结果那个女人一句“行,留着点精力给她。”
于是,罗莎成为了那群暴徒换着花样发泄精力来“照顾”的玩具,结果就成为了班迹和罗莎两人都足足一礼拜的时间下不了床,而且都只是老老实实地平躺着。
这样的女人,看起来这样的高贵,可任凭谁都会猜测然后诋毁那袭高贵之下的污秽吧,毕竟在那扇永无天光的实验室里住着两只从那个女人身上剜下来的亲生血肉,联想到低贱如同的班迹,罗莎恶毒地冷笑着。
班迹回头看了眼罗莎的冷笑,大致也能猜到女人在想些什么,他若无其事地一甩头走近到走廊另一头宽大的实验室门前熟练地通过了虹膜指纹声线和血液的验证,却是迟迟没有进入到房间里去。
嗯?罗莎感到好奇,难道班迹是在等她一起进去看他的小宠物们吗。
看着罗莎走上前,班迹依旧没有丝毫动作还是若无其事的笑笑,然后搂住眼前略有妖娆姿色的女人,笑意似乎要将她融化似的,有些黏,有些腻……
他……该不会是要……
罗莎突然觉得班迹作为一个男人从人类的眼光看起来也还算有几分俊朗,特别是这样的笑,温柔似湖泊。
湖泊碧蓝无声地被一阵微风吹皱了平静。
“嗯,呃……”
罗莎最终也只能发出这样小声的,班迹一手搂在她的腰畔,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唇,眼中还是那样的黏,那样的腻,就像是鲜血那样一点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