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居住着数万回鹘人的营地,如今却变成了焦土。烧成废墟的瓦砾堆中隐隐还有人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马德来已经浑身颤抖,花冲等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全都木立当场。
“这是谁干的?”乐天成是第一个出声的人。
马德来颤声道:“除了党项的畜生,还能有什么人!一定是他们路过这里,见到这里是我们回鹘人的营地,便下了杀手!”
韩彰着急道:“大哥和三弟、五弟都在这里,他们……”
白玉堂劝道:“二哥放心,凭我哥哥的武功没那么容易出事,或许他们带着回鹘人撤了。”
钟雄道:“大家别着急,玉堂说的有道理,你们看这里虽然有血腥味,但显然不像是几万人都死在这里,我想双方应该是交手了没错。但咱们却没有被全歼,应该有大部分人残存了下来,只是没留在这罢了。”
花冲一听,忽然跺脚道:“他们不会上山去找咱们了吧?”
四爷蒋平从人群中窜出,大喊一声:“都别着急!”
韩彰怒道:“老四,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着急吗?”
蒋平道:“什么时候你们都往坏处想啊?你们也不想想,柯志清为什么不跟咱们联系就带兵来了?他明显是不愿正面遭遇我们,这是回鹘人的营地,他刚掌权,必然要稳固争权,无论是昆仑、莲花还是回鹘他都不会放过,所以才会屠杀。”
韩彰着急道:“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不想跟咱们动手。”
“这片废墟怎么解释?”
“我不说了吗,这是回鹘人的地盘,所以他才动手!”
韩彰跺脚道:“这不又说回来了吗,我怎么这么想踹你呢!”
蒋平也着急了:“二哥,你能不捣乱吗,我这不给你解释才绕回来的吗?”
花冲从中劝道:“韩二哥,你先别着急,让四哥说完。”
“就是,你让我说完了。”
“行行行,你快说行了吧。”
“这回鹘的营地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但屠杀却是情理之中,所以咱们反过来想,如果西夏人在来昆仑的路上就见着这个营地,他们一样也会灭了,对不对?”
花冲有些明白了,神色也略微缓和,不再那么紧张了:“四哥,你的意思是柯志清应该不会路过这里?”
蒋平一拍手:“对了!就是这样!你们一见这惨状先想的是金堂带人往山上撤,去找咱们。你们就没想过这是从山上一路杀下来的人吗?昆仑派的人不知道这里,但郭长达知道啊!昆仑派他们在山上和柯志清交手,柯志清不可能只屠昆仑派却不动莲花派吧?两派全是昆仑一宗,他一定不分僧道,统统杀掉!”
花冲接口道:“所以郭长达抵挡不过,带领残兵一路逃下山来,他认得这里,想借助回鹘人的力量对抗柯志清的西夏兵!”
“没错,必然是这样!你们看这烟,闻这味,不可能是几天前的事吧?很明显,不超过半天!咱们下山的速度和他们应该差不多,我想这就是刚才夜里,柯志清突袭了回鹘营地!”
钟雄道:“蒋四爷分析的有理,咱们刚才确实是先入为主了,此时咱们的人应该是边打边撤。马老前辈,您觉得要是咱们回鹘人撤走,会去哪里?走哪条路?”
马德来想了想道:“他们一定是往沙州方向去了,在西边!那里有我们的王庭!被西夏打败之后,我们的人大部分撤到了沙州,还跟大宋联络过,他们一定是接着往西走!”
花冲大喜道:“沙州的王庭有多少人马?”
“这我不知道,但几万人总应该有的嘛。”
“太好了,咱们也往西边去,柯志清孤军深入,估计追不了太远,如果这厮有勇无谋,死死缠住白大哥他们,兴许咱们还能一举除了他!”
蒋平道:“那位玛丽娜公主看着就是个杀伐果决的人,还有金堂在那边,一定会先派人联络沙州人马,凭着公主的名号,回鹘王庭一定会派兵,柯志清绝伤不了他们!”
“咱们快追吧。”
马德来当先道:“大家跟老头子我走吧。”
众人一路向西追去,大约三天之后,终于在路上遇见了正在交锋的西夏大军与白金堂一行人。
果然如蒋平所料,回鹘人当中还夹杂着和尚跟老道。
原来当日花冲待昆仑死后,便招呼夏遂良等人进了密道,根据昆仑留下的地图去寻找毒品种植地。而郭长达则率道门弟子回了玉虚宫,只留下长明带领昆仑僧兵等待柯志清的大军。
如蒋平所料,柯志清是不会留着昆仑一派的,双方见面便是一场厮杀,为了围剿昆仑山,柯志清特意调动了五万精兵!长明的僧兵从数量上就不敌,虽然僧兵之中多是习武之人,但西夏人马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两下里厮杀半天一夜,昆仑派的和尚渐渐抵挡不住了,长明见事不好便带领僧众朝玉虚宫逃去。
柯志清既然要屠杀僧侣,玉虚宫的老道们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于是郭长达也被拉入战团。而法王寺的三个和尚见郭长达也是柯志清的目标之一,联想到法王寺的处境,也知道早晚必有一战,也就回去集结僧兵助战。至于古月和尚,见识到西夏兵的战力之后,悄悄溜走了。
柯志清与昆仑、莲花、法王三方势力又激战整整一天,仍然不落下风。郭长达无奈,只能继续拉人增强实力,这一次他把战火引到了回鹘人的营地。他知道这里有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