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桠大吃一惊,之前两人争论薯片的健康问题时,她的确在童兵背后做了鬼脸,而且还是用薯片袋挡住脸部时才做的。
见乔桠目瞪口呆的模样,童兵轻笑道:“这便是气机的关系了。整个驾驶室相对封闭,我们两人的距离也太过接近,所以即便我不刻意使用气机,你仍然在我的感知范围内。你的动作和表情我大都可以感觉到。不过……你现在的表情,我看到了也看不懂。”
随着童兵的解释,乔桠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惊诧,凤目半眯起来,一对朱唇似抿似撅,小脑袋还微微侧向一边。
常年在军中生活,令童兵几乎没有与同龄异性接触的机会,在正常的社交情况下,异性的表情分析并非他的强项。此刻乔桠的表情有点像轻嗔薄怒,似乎却又不止于此,硬要解释的话,倒是可以套用一句网上最近看到的流行语:原来你是这样的童兵。
既然童兵看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便陷入了一段尴尬的中断期。乔桠保持着沉默,又盯了他半天才开口道:“这就是视线引力?武者气机?”
童兵点点头。
乔桠的下一个问题似乎是咬着后槽牙问的:“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侵犯**?”
“……”被她诡异的思维逻辑镇住了好几秒,童兵才无奈轻笑了一句:“怪不得法治社会武学都不兴了呢。”
余有田这餐饭,足足吃了2个小时,下午1点多后,这位外表普通的落魄中年才慢悠悠走出了餐厅,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市郊方向开去。几位便衣警察迅速驱车跟上。而乔桠则刻意慢了一步,直到余有田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前方拐角,才在童兵的示意下发动了车辆。
看着远处便衣警车的尾灯,乔桠满脸警惕地抓了抓方向盘:“距离实在太远了,视野根本不能保证,这样稍不留意就会跟丢的。这次是姐姐个人安排的行动,局里都不知道。跟丢了就是跟丢了,到时候连支援都没法呼叫。”
“余有田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牌号是正规的士公司下属的车辆,我们能查到他的目的地。”童兵一边操作着万能pad一边说道:“前面两辆警车已经被发现了,如果我们再靠近的话,只会被余有田一起纳入警戒范围。”
“我的同事都被发现了?”
“粗略判断,一百米之内的视线,都在余有田的气机感应范围里。”童兵的话音明显听得出些许无奈:“我们也好,你的同事也好,恐怕早就暴露了,就在他吃饭的时候。”
“那现在我们岂不是也被发现了?”
“不一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只能发现有人跟踪,但不一定能将所有跟踪者的数量、身份、位置精确掌握到。”回忆着当初交手的记录,童兵似乎开始自言自语:“性格、内功、气机,彼此之间都是紧密联系着的。他内功境界很高,但是个性做作,喜欢将自己装成一副隐士的模样。所以他的武功表面飘逸大气,实际上霸道直接。”
“所以呢?”
严格算起来,童兵此刻已听不见乔桠的问话。他的思绪已回到两人交手时的那一刻,尤其是点穿石柱的那记无忧烦指:“没错,余有田的武功和气机是一样的貌细实粗。想察觉到身后有尾巴不难,但等他甩掉前面两辆警车后,应该会放松警惕。”
“一旦他放松警惕,感知的范围就会缩小了吗?”乔桠试着猜到。
童兵直言赞道:“一点就通。”
少见的夸赞让乔桠得意地昂起小脑袋来:“我也记得之前一次行动,当我全神贯注时,我能察觉到背后悄悄接近的犯人;但是平时走在路上,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时,我就会被吓一跳呢。”
“所以情绪对气机也会有所影响。”童兵抬眼望向前方,通往郊县的公路延伸至一片矮坡后,再远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果林。他喃喃低语道:“真正的考验是在下车之后,希望到时候,我们也能吓余有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