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蔫蔫数日。
不过,大皇子显然与五皇子未能心有灵犀兄弟情深,相反,谢莫如倒算他的知己,大皇子接下来的所做所为,还真给谢莫如说个正着。
非但五皇子对他大哥的所做所为寒心,就是穆元帝也是怒不可遏,不为别的,穆元帝自己只有一个妹妹,兄妹俩自来情分极好,穆元帝多盼着能多几个兄弟帮衬呢,结果偏生只得兄妹二人。到儿子这一代,穆元帝儿子颇多,且儿女们也素来和睦,穆元帝再也料不到自己颇为器重的长子私下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做皇帝的人大都多疑,穆元帝也具备这一优秀品质,但是,穆元帝之年以直接信了谢尚书的话,是因为大皇子有前科。这些事儿,穆元帝不乐意提,一则不过小事,二则孩子间拌嘴,他听过便罢,未放在心上。无他,立太子那日大皇子在宫门口说谢莫如的不是,俩人还争了几句。当时穆元帝就觉着,大皇子不大稳重了。主要是谢莫如牙尖嘴利不好相与,这个穆元帝早就知道,但谢莫如还算讲理,而且谢莫如毕竟是兄弟媳妇,大儿子这做大伯子的,好端端的你议论兄弟媳妇做什么?这事儿,叫一向护短的穆元帝评评理,他都觉着大儿子这嘴有些碎。不要说皇家,就是寻常人家,大伯子弟媳妇的,平日里见面儿还要避三分嫌呢。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说一说国家大事是正经,说兄弟媳妇做什么哟。
因大皇子有这碎嘴的前科,所以,谢尚书将这事一禀上来,穆元帝立刻就信了。
既信了,穆元帝就不能忍了。前番不过是犯几句口舌,孩子们都年轻,一个个的俱是天之骄子,意气上来,也是难免的。今番买通市井无赖的到处乱说,这就不妥了!
穆元帝当即命人召来大皇子,当头便是一句,“你指使于小子做的好事!”
大皇子当即色变!
如果像五皇子说的,大皇子认个不是,估计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毕竟不是啥大事,他爹一直自诩为绝世好爹,教训他几句则罢。但,大皇子偏偏如谢莫如所料行事,大皇子一口咬定,“父皇说的何事,儿子不明白!”
先说大皇子这话说的看似铁骨铮铮,但其实颇没水准。首先,你平日里不是这样跟你爹说过的呀。其次,你要真不知你爹所为何事,起码你不能摆个烈士样,你得摆着迷茫无辜样才成啊!烈士嘴脸一出来,你这明摆着不上刑不招供啊!大皇子死活不认,原本小事也成了大事,穆元帝愈发认定这个儿子不老实,穆元帝何等人物,如何能看不出长子是打算死不认账了,他脸色愈发阴沉,道,“你既不知,叫于小子去刑部走一趟如何?”
大皇子硬挺着脸道,“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父皇若此,是认定儿子有罪了。儿子不说别的,老五他媳妇就是姓谢的,这事儿上,谢尚书就当避嫌!”
大皇子口齿不错,但明显用错了地方。而且,光有口齿没用啊,你得有逻辑有智商才成啊!穆元帝一声冷笑,“你既不知朕说的何事,如何便知与老五有关!”
大皇子脸上一白,穆元帝啪的一掌击在案上,怒道,“畜牲,你还不招!”
大皇子此方不大自在起来,自辩道,“闲话也不是儿子传的,父皇只问儿子的不是,须知空**来风,未必无因呢。那江行云每日介在帝都招蜂引蝶,卖弄姿色,朱雁也不干净,他俩要清白,谁去传闲话呢。”
“谁去传?你不就去传了吗?”穆元帝勃然大怒,喝道,“混账东西!这等风言风语,你没听到则罢了,你既听到,还事关万梅宫,那万梅宫是什么地方!你五弟是如何尊你敬你,你就这样回报他么!那些叵测小人说些混账话,你不去制止,反火上烧油!你眼里可还有你兄弟,可还有朕!”
大皇子此方慌了神,连忙跪地道,“父皇,儿子不过不忿那江行云品行不端……这闲话也不是儿子第一个传的啊,是外头都这么说……”
穆元帝怒极所笑,“外头都说,你也便说!”
“父皇明鉴,儿子不是对着五弟啊,我们兄弟感情如何,父皇也是知道的啊!”大皇子急声辩道,“儿子就是气不过,先时儿子有纳江氏之意,她死活出家,儿子也就没提此事。可她出家也还不安分,儿子一时恼怒,未曾多想万梅宫一节,是儿子疏忽了,儿子有错。儿子愿意给五弟赔不是,也请父皇细察,儿子倘有对不住五弟的心思,情愿天打雷霹!”
大皇子发一重誓,穆元帝的怒火方略略消了些,穆元帝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相信儿子之间不和睦这件事的,他更愿意相信大皇子是一时糊涂,像大皇子说的那般,人年轻,于女色上头就爱争个长短,没多想,并不是针对五皇子。穆元帝斥道,“你府里,什么样标志的人没有,怎么就盯着江氏不放了?”
大皇子道,“儿子还不至于这般没出息,儿子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咱皇家说要谁,是给她脸面,她要出家,就好好儿的出家,不意竟不是个安分人。”他觉着父皇怒气稍减,可知是自己终于摸着父皇的脉象了,大皇子简直是契而不舍的说江行云的不是,道,“就是刚刚父皇恼了儿子,儿子这事虽唐突了,儿子与五弟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