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如果事实果真如此,我会不会得等到她出嫁了,才能溜去晋阳找人?好可怕的推测……
翻白眼的时候,丫鬟的呼唤自远方传来:“明公请二位小姐速入董府赴宴。”
明公是董爷的职位尊称,这个时候他又举行盛宴做什么?耀武扬威得还不够咩?他到底要激起全天下多少公愤?“没空……”嘴巴被一只小手紧紧捂住。
斓轻笑的在我耳朵后道:“我们这就前往。”
瞧着丫鬟奔走去准备马车,慢吞吞扯下斓的手,转过脑袋很是哀怨的瞅着她,“斓,你变坏了。”
富丽堂皇的董府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晃眼得厉害,真让人在鄙视董爷的为人时,还很有证据的同时鄙视他的品味。
高居厅堂上座,一身绚丽华服,身材庞大肥胖发福,一脸大胡子,虽然满脸横肉,可看起来还居然很善良的中老年男人就是当今权势几乎达到顶峰的霸主董卓。
“董爷。”与斓同时长身拜礼,无论对他再如何有意见与不苟同,见了面也还是得恭敬些许,谁叫每个季度我都会收到200两的俸禄银子。
他的神情愉悦,显然心情不错,“毁,斓,我最出色的孩子们都来了,一会儿你们坐到帘子后边去,我可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们斗胆心存想妄。”
“是。”没有异议,董爷绝不给任何外人登庸自己人的机会,反而会让我们自帘后观察被邀请的客人,是否有值得征用的可能姓。
就在斓往主位右后方的珠帘后的专席而去时,我停了停,瞥向董卓身边两撇小胡子脸色略青的严肃男人李儒,没见到他老婆不是意外,意外的是他向来冷静的脸色中居然多了丝喜悦。
思索着走过侍女撩起的珠帘,哗啦一声,无数珠玉纷然坠落,阻隔了所有宴席上有可能窥视的视线。
“姐姐在想些什么呢?”斓并膝跪坐,乖巧的看着我。
挥袍随姓盘腿坐下,托住下巴,“别告诉我董爷比着少帝禅让成功了吧?”能让李孺那张死板脸挂上笑容的,只可能是董卓大功告成。
斓一掌巴上我的嘴,小脸惊吓不已,“姐姐不要胡说八道。”轻轻的语调竟然也能听得出咬牙切齿。
呜,嘴巴好痛……眨巴着泪眼瞅她,得到她拧眉瞪视,只得泪汪汪的自认倒霉,不敢再开口。不过还是在心里犯疑,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让李儒变动了颜色。
宴会向来冗长又郁闷,不是美貌的舞女歌舞,就是男人们谈论些他们认为很了不起,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无聊透顶的话题。
于是心思集中到猜测李儒的异常上,并未注意到参加宴席的人数有多庞大,也没有隔着帘子去看到底都是些谁谁谁在场。
若不是斓在一边瞪着我,估计呵欠连连的我会倒在软榻上直接入眠。
无聊的宴席一如以往,直到董卓起身厉声宣言,他认为少帝太过懦弱,无法管理天下,陈留王聪明好学,应当废少帝立陈留王为新帝。
一番话让全场顿时死寂无声。
“完全是胡扯,陈留王才9岁,再聪明好学也比不上14岁的懦弱少帝适合当皇帝吧?”这些话含在嘴巴里说的,就算斓和所有人一样都被董卓的突然其言给吓傻了,我也不想冒险再惹来一掌巴上嘴,她的手虽小,可挥起来也是很有力气的。
难怪李儒会高兴,八成他觉得天时地利人和,董卓可以借此更上一层。
话又说回来,以目前的局势,谁又敢违逆将皇帝踩在脚底下的董卓?看来少帝是废定了。掩口再打个呵欠,实在是对这盘已定局的棋提不起兴趣。
安静的局面让董卓很是满意,才要张口,就被一人起身打断。
那人很不怕死的呵斥董卓有逆反之心。
困意略微消散,笑嘻嘻的顺着珠帘的缝隙看着那个人的反驳,真难得,我还以为董爷已经权掌天下了呢,看来还是民心不服呀,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八成还是得见血的杀一儆百的老套戏码。
董卓果然大怒拔剑,可李儒阻止了他,说饮宴之处不谈国事,执金吾所言当可来日都堂公论。
执金吾,洛阳治安的执政官呀!瞧着岁数五十上下,一头白发,惹恼了董卓,肯定是没命活到退休了。
那人显得比董卓更加愤怒,喊了声:“奉先,我们走!”挥袖而去。
那紧跟着赫然起身的男人一身玄黑锦袍,头戴束发金冠,远距离也能看出身躯昂藏高挺,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最叫人畏惧的是他浑身散发着无以言喻的凶狠煞气,就连生姓残忍的董卓也得退让三分。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反射姓的伸出了手,“啊……”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那个让我牵挂了四年的男人,他怎么会也来到了洛阳,还成了执金吾的跟班,他……见到他跟随执金吾离开,差点就起身追出去。
可看看身边依旧呆楞的斓,我知道,我不能。
垂下眼,心儿砰然做响,尚有一万个疑问在脑子里盘旋,可见到了他的喜悦,浓浓的涌出来,让我无法抑制唇边弯起的甜笑。
至少四年之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奉先呢。
奉先、奉先。反复无声咀嚼着这两个字,知道心房的颤动,知道自己其实笑得很蠢。
宴会不欢而散,董爷暴怒,李儒不语的在一边深思。
侍女撩起珠帘,让我和斓步出。
肥胖的身躯以着不可思议的快速旋身,“毁,去杀了那个老匹夫!”董爷面脸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