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窝在房间里头收拾行李;姚燕瑾在客厅里喊:“你就会白吃白喝!”
姚岸出去一瞧,哭笑不得。
姚燕瑾抱着西瓜,牢牢护在怀中;小表妹气急败坏:“小气鬼!”
姚燕瑾哼了哼,举起西瓜递给姚岸:“你们再不出来,就要被她吃完了!”
姚岸知道姚燕瑾的好意,忙接过西瓜舀了一勺,又笑着放回茶几,三人一起抢食起来。
姑姑整日里都要跟车,家中无人照应,便向姚母交足伙食费,让小表妹在姚家“自生自灭”。姚燕瑾偶尔讽刺她几句,小表妹肚量大,并不和她较真,暗地里却使小坏报复一下,两人总是吵吵闹闹,转眼又会和好如初。
姚岸监督完小表妹的功课,又哄她回姚燕瑾的房间睡觉。
天气预报说周六气温又达新高,姚岸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将两根金链子重新锁进抽屉。台扇“咔吱咔吱”的转悠,时不时的便卡住不动,姚岸晃了两下,它才乖乖运作,一夜下来又仿似奄奄一息,扇叶慢吞吞的顺弧而下,一丝风都生不出。姚岸汗涔涔的醒来,熬好粥闷在锅里,又去喊小表妹起床上学,这才匆匆上班。
研发室的同事嚷嚷着东楼的福利好,倒戈道:“我看你还是别辞职了,兴许他们就是要高薪留住你了。”
姚岸笑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同事上下打量姚岸,说道,“要不就是他们主任看上你了,所以才没吭声,拖着你不让走!”
姚岸哑然失笑,不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那头蒋拿睡得正熟,长腿撂到了床外,“咯噔”一下惊醒过来。
他盯着斑斑点点的屋顶,还有角落的蜘蛛网,半响才有些醒神。
窗外炽阳高悬,车流涌涌不息,污浊的尾气将李山中路熏成了浑灰的颜色,踩上柏油路,灼烧的热气能透过鞋底渗进脚心。
蒋拿倚窗抽了一根香烟,又在房内转了两圈,琢磨着找人来打扫一下房间,尤其是这些边边角角的蜘蛛网得清理干净,远看近看都太邋遢了。
楼下的许周为正和兄弟们偷偷商量:“你一会儿去订个蛋糕,明天再找几个漂亮姑娘过来,别光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
有人问道:“那些女的叫来,小嫂子不会不自在?”
许周为想了想,犹豫道:“也是,你们身边儿也没个正经女人。”他又说了几个任务,交由他们一一落实,感叹道,“总算能替拿哥过个安稳生日了!”
姚岸只一心期待着明日的度假,走得远远的,也不怕蒋拿会在电话那头做些什么。下班后她在家中忙活半天,又是备下老老少少的午饭,又是熬浆做石膏玩偶,直到凌晨才停歇。
入睡前她再一次回顾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将蒋拿的一举一动都连贯回播,还有她每次故意在他面前分析时,蒋拿变幻莫测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直指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会让蒋拿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姚岸心中安定,把蒋拿的那一句“我能让你玩儿这游戏,就不会让你轻易猜出来”从脑海里剔除。
第二天早晨,初露攀在枝头,虫鸟已在清脆鸣唱,东边旭日随着乐声缓释炙热,花红柳绿中的露水渐渐干失。
姚岸穿上一身浅色连衣裙,换了一只单肩包往外走去。老大爷正在喂鸡,朝姚岸打招呼:“二姑娘,今天还要上班啊?”
姚岸笑道:“不是,今天公司组织去玩儿。”
老大爷放下盘子,“哟,你们公司福利挺好啊,双休日还有活动。”
姚岸笑了笑,径自往弄堂外走去。
远处的小饭店已开门营业,石阶上架着一张小桌子,上头的蒸笼里冒着袅袅的热气。
沈纶买了几只包子,边吃边朝姚岸走去,笑看她惊讶的表情:“早饭有没有吃?”
姚岸愣愣摇头,沈纶将包子递给她:“青菜包,你先填填肚子。”
姚岸接过,支支吾吾问:“沈总,你怎么……”
沈纶已迈向黑色轿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我起得早了,反正没什么事儿,就干脆来接你。”他见姚岸一动不动,又轻笑,“我来都来了,你还要自己去车站?”
姚岸这才回神,干笑着上了车。
同事们大多在品汁集合,一起做巴士前往龙泉镇,只有少数家中有私家车的同事才自行前往。姚岸小声打电话,研发室的同事好奇:“你怎么过去啊,昨天还说在公司等呢!”
姚岸尴尬道:“临时有点儿变动,不好意思啊!”
电话收线,沈纶笑问:“看来你跟大家处得很好?”
姚岸笑了笑,“还行吧,大家都很好相处。”
沈纶看她一眼,说道:“那就留在我这边吧,给你转正,怎么样?”
姚岸一愣,干笑了两声,“那样不太好,我在品汁这头才做了两个多月,这么快辞职,我爸妈又得说我没定性了。”
沈纶闻言,便扯开话题,与她聊起近几日公司里的新鲜事,又向她打听龙泉镇的景点,谈话渐渐轻松。
到达龙泉镇时才八点半,助手已在龙泉山庄打点妥当,候在门口等同事们到达。
龙泉山庄位于半山腰,轿车只能停在山下,沈纶与姚岸走走停停,姚岸介绍道:“我高中的时候和同学来过,这里再过去还有瀑布,往里的景区就要买门票了,其实很多景点都是人工造的,只是安了一个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