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中人,对练气极为重视,任何行气秘籍,本应详细讲述再缓缓修炼。那王珪乃是王家百年难得一见之天才,平时修炼自有王离指导,故难知其中凶险。加之年少,心中所念所想皆是胆大妄为,不拘常理。将一卷来历不明的秘笈未加指导便交于李凭自行修炼,实是犯了修炼大忌。而那王离,已近大宗师之境,天下武学,与之于他,自是少有走火入魔之虑。他也不曾想到,那王珪只是附了一本启蒙的《穴道全解》,便将皮卷交到李凭手中。若是知王珪如此儿戏传功,自是少不得一番告诫。而那传秘笈于王珪的赫连长老,若是知王珪如此方式传承此秘,多半也会与他拼了老命。各种随性巧合之下,李凭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开始,以一种从未有人修炼的过的方式,开始修炼了此秘笈。
王珪将此蹉跎劲交予李凭时,也告诫于他,此皮卷之于天下武林,也是至宝,传扬出去,少不了兴起血海腥风。李凭记下三条正经的行气方式后,又谨慎将其收好。待得抬起头时,天已近午。
后院。李凭打出井水,尚未来得及洗漱。却见楼角转过一老妪。白发苍苍,正是王老先生的夫人。老夫人手中牵着胖乎乎的悠悠,看见李凭,精神一震,便向李凭走了过来。
“老夫人好。”
“凭儿哥哥,抱抱。”
李凭急忙放下手中毛巾迎了上去,行礼问好。顺手抱起梳着羊角辫的悠悠,那悠悠在李凭怀中,胖乎乎的两只小手顺势就来扯李凭的一对耳朵。
“悠悠,不要闹哥哥。”王老夫人满是心事,止住悠悠的动作。悠悠满脸欢喜,顿时化作委屈,扭头偷眼看了王老夫人一眼,怏怏的收回双手,搂住了李凭的脖子。
“凭儿,可曾看到悠悠的爷爷?”王老夫人正容向李凭问道。“他,昨天没有回家,楼这边是不是比较忙?”
王老先生没有回去么,李凭心下惊诧。扭动下颌,摆脱了悠悠已经伸到自己嘴里的白白胖胖的小手,正待发问。
徒然,听到耳边袁掌柜的声音道:“我让他去襄阳收一些账目,不日便回。老太太,不用担心,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我送你和悠悠回去吧。”却见袁掌柜不知何时从侧面转出,双手在身面,拢于双袖中,正望着王老夫人回答道。
袁掌柜面向老夫人解释,措辞虽是客气,但语气一反平时和气,有种莫名冰冷。
王老妇人骤见此情景,也不好多说,行礼问好后,便向李凭接过悠悠,道别而去。袁掌柜亦不言语,只是慢步跟在王老夫人身后,亦步一趋,送二人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