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握住的时候,他全身都好像过电一样。
她的手温暖干燥,手指一根根绵软无力,交缠在上面好像一缕缕细微的电流滑过。
薄槿晏清秀的五官带了几分尴尬,他急忙攥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松开——”
“不。”夏眠羞得一直垂着头不感看他,可是手却牢牢握住那一根不肯松开,她试着上下抚慰,感受着它在手心不断壮大。
薄槿晏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渐渐送了力道。
夏眠仰头看他深沉的眼底,小声开口:“老公,我离不开你。”
薄槿晏眉心微蹙,墨色的浓眉衬得他脸色越发白净如玉,他显然还在犹豫挣扎,夏眠也不再逼他,只继续诱哄一句:“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你要早点回来。”
“……”
薄槿晏是真的拿夏眠没办法,他本来就爱她爱到疯魔,再如何伪装也是舍不得她受半点苦的。
她刚刚张嘴将他含住,薄槿晏就伸手把她扶了起来,他那么心疼那么宠爱的人,怎么舍得她为自己做这种事。
他沉沉看着她许久,伸手贪恋的抚摸她的脸颊,将她唇角的晶莹水渍都一点点擦拭干净:“你不怕我?”
夏眠摇了摇头:“我怕你不要我,不要孩子。”
薄槿晏用力闭了闭眼,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原来疯子也是会传染的。”
夏眠微微笑着,在他怀里幸福的扬了扬唇角:“那样,你以后就再也不孤单了。”
***
薄槿晏对夏眠终于没那么抗拒了,但是他的病情医生建议还是暂时住院治疗,回家的话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他有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发怒烦躁,夏眠知道这是长期积累下来的结果,即使自己再配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静养的。
他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性格又太过自闭沉闷,到了今天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促就的。
夏眠白天的时候就一直呆在疗养院陪他,薄槿晏特别紧张,总是刻意离她很远,好像自己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野兽一般。
夏眠看他这副样子,心里难受,安慰他道:“没事的,医生就在外面。”
薄槿晏还是摇头:“不行,我不能冒一点点危险。”
自己深爱的人就在面前,他却只能看着无法触碰,夏眠心疼极了,却还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坦白心意就能帮他治愈,但是心理疾病这种事,哪有那般神奇。
夏眠也亲眼看到过他突然发狂的模样,那时候她承认自己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恐惧,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易怒、暴躁、可怕。
治疗的过程更是触目惊心,甚至用了电击,夏眠看得心都快要裂开了,全身都痛得喘不过气。这么骄傲强势的男人,竟然一步步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他内心的痛苦和压抑谁都体会不了。
他正常的时候就越发的沉默了,偶尔听着夏眠和亦楠说笑会露出安静内敛的微笑。夏眠担心他越来越自闭对病情不利,故意逗他,他却也只是敷衍一笑。
他的病情时好时坏,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夏眠的预产期将近。
这时候他比夏眠还要焦虑,虽然不住在一起,却没有一天安心过:“让漠北过去照顾你吧,有个男人在……始终要安全一点。”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眠惊讶极了,要知道他之前占有欲有多强!
夏眠握了握他的手,轻声回道:“你看,谁说你的病情没进展,你现在已经开始为我考虑,你其实根本就是相信我的。只是事情发生到现在,你潜意识里的内疚让你觉得我随时都会离开。”
“可是槿晏,我离不开了,我决定和你结婚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我想和你一辈子,你是我唯一曙光,我是你最后的余温,我们注定要相扶相持一辈子。”
薄槿晏安静的回视着她坚定的眸光,彼此对视着,他渐渐弯起唇角,会心一笑:“这辈子有你,足够。”
***
夏眠最后早产了,薄槿晏当时正好在旁边,亦楠也因为周末一起来了疗养院。
一家三口本来说说笑笑气氛和谐,夏眠忽然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也没意识到任何不对。
薄槿晏正和亦楠在外间说话,亦楠拿着课本卷成话筒状,一本正经的给薄槿晏唱今天刚学到的英文儿歌。
夏眠忽然脸色发白的站在卫生间门口,颤巍巍的开口:“我、我好像羊水破了。”
薄槿晏和亦楠齐刷刷的回头看着她,俱是呆滞的神情。
夏眠扶着门框,对父子俩的反应无语至极:“叫医生啊。”
薄槿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夏眠打横抱起,亦楠在一旁急得跳脚,手里还握着纸卷的“话筒”:“小葡萄太调皮了,怎么不按约好的时间出来!”
疗养院没有接生的条件,夏眠又被临时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漠北和薄嗣承赶来时就看到薄槿晏在走廊上来回转悠,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焦躁不安,几次拿了烟盒又放回口袋。
就连他身边的亦楠也一脸担忧,跟在老爸身后不停走动。
薄嗣承安慰薄槿晏:“没事的,产检都情况良好,一定母子平安。”
薄槿晏还是不踏实,往产房看了好几眼。
亦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