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赞成,“打人确实很花力气。”我的身上还痛呢,脸还肿呢。可以肯定,上面不少于十个手指印。
我看见黄然了,嘴角挂着血痕,揪着人的衣服就打,那人不敢还手,生生挨了两拳,口里还在陪着笑:“兄弟,冷静,冷静,我也是没办法。”
我笑了,只听见步轻风在我耳边说,“他很不错,生生硬挨了一顿打,没打出一个字来,是条汉子。又补了一句,宝贝儿以后离他远点,不许扎一起聊天。那小子对你太热情了,连小狼都看不下去。”
我哼了一声,“你这个队长还是想着怎么安抚人家情绪吧。”
只见黄然横眉怒目,向步轻风大步走来,指着他大声喊:“你这样耍我们很有意思吗?好玩对吧?你们这群无聊的小人,变态狂!”
步轻风走向他,双手按向他的肩膀,却被黄然一手甩开。
“对不起,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兄弟,将来,我会把我的后背交给你,帮我守好它,你愿意吗?”声音真挚,诚恳,低沉,我暗叹,谁能不接受,谁有办法拒绝?
我亲自记得第一次见到38号黄然,就说已把步轻风祖宗十八代全骂到,后来训练的日子里何止是骂到十八代,上溯到三十六代,直系,旁系,都被问候。可现在,黄然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步轻风,脸色竟然缓缓露出感动的神色,我渐渐知道,步轻风是那种阴险狡诈一百次,却唯一一次坦诚还能被信任的人。
石头他们也走过去,抱住了黄然的肩膀。绝对的信任就在这简单的拥抱里生根。从这一刻起,黄然和我一样,成为他们的生死战友。
新队员陆陆继继地出来,都像黄然一样,由出离愤怒到感动信任,苍龙队的老队员开始杀兔子、杀蛇、杀狍子,这群无聊的人,让刑警对付我们,他们满山打野食,打来了不杀,先用绳子栓着圈养,如今见考核结束,一个个大显身手,烤兔子肉,烤蛇肉,烤狍子肉,香气四溢,入鼻口生津。一众刑警队员,吃得满足、惬意,可不敢太开怀,更不敢豪情万丈地大吃大喝,对着他们的可是前几小时被他们打得死去活来的新人。
我拿起一腿兔子肉走到冯佳梦身边坐下来,撕了一块递给她,她没动,双手抱膝,眼睛无神,没有焦点。她身上穿着的不是她的衣服,应该是匕首的,我看见只有匕首和步轻风一样,只穿了一件单衣。
“吃一点,填饱肚子再说,有力气再说。”我说。
黄然也拿着一块肉走来,“安之,你有脸肿得太厉害,我问问他们有没有药膏。”
“已擦药了。”我说。这群无聊的人带的东西倒挺全面,医生和药物都有,调料和烤架都有。
“他们的烧烤技术还真好,这是一群什么人啊,我恨得要死,也爱得要死。”黄然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叹气。
我没有说话,冯佳梦已拿起兔子肉在咬了,但我从她机械的动作看得出她食不知味,目的只是填饱肚子,恢复力气。
这次的考核最残酷,我们剩下的十二个人里,二人不合格,冯佳梦自回来后,蒙着被子哭了一天,我陪着她坐了一天。然后,她提出退出。自始至终,有没作出任何解释。我和其他几个新队员送他们上车,冯佳梦突然抱住我,“安之,我很惭愧。或者,我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军人,回去后我考虑退伍。”我抱住冯佳梦,不知道如何安慰,我想告诉她,她很好,真的很好,是个合格的军人,可她显然不会相信,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其实,你们都很好,真的很好,我打心里尊敬佩服你们。”步轻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只是我这里性质比较特殊,要求比较变态,手段也比较变态。”
“回去后还要和从前一样,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极少人能极,你们仍然是尖兵中的尖兵,是全部队的楷模。你们是好样的。”步轻风站得笔直,抬起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排老队员也站成木桩,抬手敬礼。我和其他新队员,也抬手敬礼,庄严,肃穆,寂静。
三名队员哭得稀泣哗啦,他们在那么多强度大、困难大的训练面前不掉一滴泪,如今在离别之际眼泪纷纷,我眼圈有涨涨的感觉,鼻子酸酸的。三名队员一边哭,一边向我们敬礼,然后爬上了车。冯佳梦突然喊道:“队长,你是个好队长!”
车子带起一阵黄色烟尘,越来越远,最后成为一个点,最后终于不见了。他们带着热情而来,带着眼泪而去,这个地方,必定会成为他们生命中一个重重的句号,不一定圆满,乐意,但终于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童靴们,不要老潜水啊。不知道你们查过分没有,一般长点的留言我都有送分的,只不过我没说出来,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言就没人懂啊,我明白了,雷锋做了好事不说出来,只记本子上,我也做个记号。童靴们老问安之什么时候进基地,现在进了基地,可没看到台下的欢呼,偶忐忑了,偶不安了,是不是太差了?原来九百八十的收藏,现在只有九百五了,受到打击了,躲一边挠墙去。心里在碎碎念,求包养,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