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惯了上位者,关心的话有时候说出口就跟命令似的,程佑宝心里正凉着,泪豆子掉得更凶了。
“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早回来的,怎么还会晚?”程佑宝红着眼睛,说话一抽一噎的好不可怜。
聂维扬无奈,拿了纸巾给她擦:“不是说了路上堵么?就为这个跟我置气?真是小孩子。”
“谁跟你说这个了?堵?要不是你献殷勤送别人回去,什么能把你堵到现在?”她含着泪指控,说的话也有些重了。
“程佑宝,好好说话,我给谁献殷勤了?”
见他还在装,这下程佑宝气得用力推开他,还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气极反笑,偏偏眼角挂着泪,说话软绵绵的:“我不好好说话?好,人家才会说话,这不,都打来家里让你给她找耳环呢!还说你们没什么,鬼才信!”
说着就冲回了房间,本来好好的二人世界,一下子变了味道。
聂维扬赶紧拿手机看,才见到了安茹的几个来电提醒。
他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也没顾得上给安茹回电话,就先回房间看看佑宝。
那丫头用被子把自己卷得跟春卷似的,聂维扬要拉开她也不许,就只好坐在床边好言好语地哄着解释着:“安茹的工作和我管的部门相关,所以有时会碰个面,今天天冷,她车子开不动,我见雪又下得大,就先送她回去,连话都没怎么说。至于你说的什么耳环,可能是她下车的时候丢的吧?”
聂维扬还是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地解释哄人。
他扯了扯被子,发现终于松动了,还没再动作就听见程佑宝闷闷的声音:“之前出国你还陪她上医院!上周四我们约了吃午餐,我去找你,也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还送她回家,你们有这么要好吗?”
“你来找过我?怎么我不知道?”聂维扬有些讶异。
“我巴巴地过去做什么?”程佑宝哼了一声,说话还带哭过的鼻音,可态度却软了不少。
虽然吵架不美,可是见到她为自己吃醋,聂维扬还是有些欢喜的。
于是他的声音更加柔:“是我不对,我觉得这些交往都很平常,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下次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程佑宝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把眼泪鼻涕都蹭他身上,跟小白兔似的,温和无害,可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她还真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心眼?”
此时此刻聂维扬如果敢点头,那情商估计就是零了。
他极力安抚她:“怎么会?你是太爱我了,所以眼里容不下沙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程佑宝坐起身来,跟他面对面,四目相对,认真地说着,“你说她是不是还想跟你旧情复燃?”
聂维扬啼笑皆非:“这不可能吧?我们都分开那么多年,要复燃早就熊熊烈火了,还等到现在。再说了,我当时跟她结婚是长辈的意思,没多少感情,怎么燃得起来,要燃也是和你……”
“看见她我就不舒服!”他说的,两人要坦白,有什么都得说,那她就明明白白把自己的雷点说出来,“那什么耳环的真在你车里就给她快递过去,以后少跟她见面,我会不高兴的!”
“好,好,好,只要我的公主不高兴我做的,我都不做,不想我见的人,我也不见,这行了吧?”
程佑宝这才释怀。
可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基调是甜文,所以这文是按部就班的认识、追求、恋爱、订婚、结婚,没有太大起大落的剧情,可能显得平淡,大家的反应也可以理解,么有悬念就么有讨论的yù_wàng嘛,偶懂滴。不过偶还是很喜欢这对有些甜有些酸的感觉,终于yy了一次大叔,哈哈。
、60、摩擦
聂维扬虽然觉得程佑宝的担心有些多余;安茹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可是也不愿她再不高兴,所以后来除非是公开场合遇上,不然私底下他再没见过安茹,安茹有几次来找他;都被他婉转推掉了。
在聂维扬眼里,佑宝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比较早;就在一月里。年前程佑宝陪着聂维扬回了一趟聂家,这一年他们都有经常去走动,跟去年见家长那会儿相比;现在的程佑宝可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了。聂维扬的侄女梓棠尤其喜欢程佑宝;她刚上高一,性子有活泼,跟年轻的佑宝有很多共同话题,每次见面总要拉着她说个不停。
虽然程佑宝还没嫁进门,不过程爸程妈都教导她要有礼数,所以给聂家的每个人都带了过年的礼物。给聂戎生的是一条围巾,沈英的则是一双针织手套,都是佑宝闲暇时织的,她也给自己爸妈做了一模一样的。去年学织的时候,程佑宝就给她爸织了个围脖,只是东一个洞西一个口,完全拿不出手,今年的倒是有些像样了。
听到是她自己织的温暖牌,沈英觉得很贴心,少不得一番夸赞的话。
聂戎生和聂维扬父子俩就在书房说话。
今年聂维意没回来,因为她怀孕了,又上了三十岁,直接就留在美国安胎,老三聂维深也没回,趁着假期和老婆去n度蜜月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聂戎生点了烟斗吹了几口,这才缓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