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书不想动,我趴在毛绒绒的床单上,脸埋在大枕头里,只想睡一会儿。
红色系的东西,最讨厌了……可是好暖和……
我不知道今晚我会不会梦到家的味道……
“玲玲玲——”
“喂,爸。”
“相机看到了吧?有的东西刚才忘了给你,我放在门卫了,记得去拿。”
“嗯……爸,为什么是紫红色的?”
“你不是喜欢红色么?”
“……我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啊,你早说啊,别的颜色更便宜……”
唉,我的老爸永远能把我的喜好记错,甚至每一年都在错误的时间祝我生日快乐,就像永远都记不住一样……
但是,我好想他,每一分每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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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闹·人来又人往】
我的世界哄闹,你们来来又往往。
谁都不知道谁会留下,谁又会把谁记在心上。
那年欢闹,那年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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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国庆节的时候大学霸慧慧搬走了,那时候是有声有知、大家很早就知道的。而这一次是无声无息的,就像突然的惊雷——学姐和雨辰同时要搬。
雨辰倒是前一个星期有提到过,学姐是从来没说过。当初因为学姐我们宿舍成了最特别的,学姐也成了我们宿舍最特殊可爱的存在,如今要走,更是舍不得。
只是,每个人的来和去,你再舍不得,都不会被你完全主宰。人各有命,生不同路。没有人的剧本完全重叠,没有人的人生永远同行。
关于分别关于死亡,我看得太淡,有时也想实在过不下去,出家算了。呵呵,玩笑,再淡,如何舍得红尘俗世。
彼时,我家里也在闹着一场分离——外公的癌症。妈妈很难过很憔悴,我却有些无动于衷,仅仅是乖乖地帮她查阅一种又一种的资料。
我和阿公没什么感情,若是阿婆病了我或许更上心。阿婆很疼爱我们这些孩子,阿公却总离我们有些远,或许只有在他身边从小到大的孩子才能与他亲近几分。不是说他脾气怪,他只是脾气有几分固执,不爱说话,惜财。我们尽着儿孙的义务关心他照顾他,但不怎么主动和他说话,至少我很少——我是家里唯一的外孙女。我一年只回阿婆家一两次,基本见不到喜欢外出的阿公。
我们长大的路途中总会遇见死亡,不过区分亲疏远近。死后三担泪不敌生前一碗水。与其去悔恨不如现在多做一点,谁都无法预料明天。至于死后有没有三担泪,那还真得看亲疏。
很久之后的一天,阿公的病情终于严重到了一个地步,妈妈有些心力憔悴,问:“如果外公过世了,你是不是也不会很伤心?”才说完又自顾自地接了一句,“也是,你和你外公不亲……”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还没有发生。应该是会难过的吧,但我知道不会很久,因为连能怀念的记忆都很淡。我知道的反而是妈妈很难过,我不知道数十年后,当爸爸病了之后,我的孩子会是怎样的表现,我不太敢想。
这也算是一度轮回,关于外公的病危我最大的感触竟是黛玉葬花的一句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也许某一年的某一天我就会莫名地死去,那时候,有人记得我便好了。活在当下才是真理。
雨辰和学姐的去留,我无法阻止,牢牢记住就好。记住我们曾经一起过。
我们宿舍马上就消失了上下铺这种东西,我没想到的是sh由于脚伤搬到了学姐床上——
那一天,我一直以为是学姐回来了。想想也是笑谈,那个背影怎么看会是学姐呢?走了,就走了吧。
我笑着安慰自己,这样上下两张床都是我自己的了呢,一个人独占多好?多好啊,是吧?只不过是晚上没有人聊天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到底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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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和我抢啊,雨辰的床是我的了!”
下铺空荡荡的让我看得颇是不爽,把床上书桌直接扔到了下铺,幻想着这是大学校园里舒适的下桌上铺。
“你们都在啊。”还不到点名时间,娜娜老师便走了进来,没拿花名册,定是有别的事情。
“小娜娜,怎么了吗?”
“口耐的娜娜老师,来我床上滚床单~”
“去去去,你们自己滚吧。是有事通知你们。”娜娜老师看了我们一圈,确定所有人都在听。“你们宿舍啊,03和雨辰搬走了,只剩下四个人,有个刚来住宿的女生,就放在你们宿舍了。”
“啊?——”
“她几班的啊,她们班没宿舍么?干嘛住我们这里啊?”
……
有的时候,排斥不是因为敌意,而是因为习惯。在潜意识里,我们无法立刻接受刚离开的那个人留下的位置,很快被别人替代。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慌。
“她十班的,她们宿舍住满了。寄读的,这不,看你们宿舍有地方了才搬进来。”娜娜老师倚着墙和我们聊天,还不忘玩手机。
“没有别的宿舍了么?”“就是啊,不止我们一间没有八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