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印气像一根最锋锐的针般笔直激s对方拳头核心处,生出刺耳的破空声。
“蓬”!徐子陵全身剧震,断线风筝的往后飘退,到离石之轩近两丈,倏然立定,
举袖拭去脣角逸出的鲜血,沉声道:“邪王为何不乘势追击?”
石之轩凝立不动,呆看着自己的拳头,好半晌始垂下右手,往他瞧来,发衣回复原
状,讶道:“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能震散我的拳劲?”
徐子陵压下翻腾的血气,道:“最强的一点,正是最弱的一点,最强可变成最弱,
不过邪王若非心中动气,无迹变为有迹,我实无从掌握。”
石之轩的怒火竟似云散烟消,双目s出迷惘神色,仰望天上明月,点头叹道:“是
的!我根本没有怪责你的资格,子陵对青璇的爱是无可置疑的。
唉!子陵!可否听几句逆耳的忠言呢?徐子陵道:“邪王请指点。”
石之轩背负双手,脚步缓慢却肯定的来到他石侧,低声道:“子陵走吧!且要立即
走,回梁都后,集结所有力量,当颉利大军南下,便进军洛阳,然后分兵进攻关中和太
原,那时颉利只余退返塞外一个选择,长安将是你们的囊中之物,只要你们行动迅捷有
效,颉利能造成的破坏仍是有限,关键在你们何时重夺洛阳。此是唯一明智之举,在长
安你们是死路一条,你们以为最可凭恃那最强一点,恰是你们的至弱之处,根本不堪一
击,李世民完了,你们坚持留下只是陪他一起上路。石某人的话到此已尽,子陵好好想
清楚。唉!”
说罢横闪开去,没入林木暗黑处。
寇仲甫离司徒府,香风吹来,婠婠鬼魅般来到他身后,银铃般的悦耳声音送入他耳
内道:“随我来!”
寇仲迫在她身后,逢屋过屋,往兴庆宫方向掠去,心忖若能下手把她杀死,那就剩
下石之轩晓得宝库的秘密,事情会简单得多。但他更晓得的是自己根本没有置婠婠于死
地的把握,且对地出卖自己一事仍只在揣测阶段。如此下杀手实理不真气难壮,过于鲁
莽。
不由暗叹一口气。
婠婠似乎比他对兴庆宫更驾轻就熟,领他途北墙入宫,直奔沉香亭。
兴庆宫的防卫远及不上大唐宫城,只七道宫门有人把守,避开建筑物和巡卫,高明
者可如入无人之境。
最后两人在沉香亭坐下。
寇仲讶道:“你怎晓得我会到司徒府去?”
神采飞扬的婠婠笑道:“人家到花萼楼找你,却人去楼空,当然是另有去处,于是
到司徒府碰碰运气,看来我运道不差哩!”
瞧着她如花笑脸,亲切的神情和语气,寇仲感到很难相信她会害自己和徐子陵,不
过徐子陵的感觉该不会错到那里去,心中矛盾,通:“你竟没有惊动老跋和侯小子?”
婠婠微耸香肩道:“有什么稀奇,人家听惯你和子陵的呼吸运气声音,不用入楼可
知你们是否在里面。”
寇仲一呆道:“其叫人难以置信,你的天魔功愈来愈高明哩!”
婠婠道:“心中没有烦恼,不用像你和子陵般天天奔波劳碌,当然容易进步些儿。
唉!你们日下这一着,似乎错得很厉害,现在有什么打算?”
寇仲道:“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化解j人对李世民的陷害,你有什么好提议?”
婠婠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半晌后叹道:“建成此招谋走后勤,配合妃嫔的煽风点火,
加上李渊对世民误会太深,我还可以有什么提议?”
寇仲心忖若婠婠真的在骗他,她确非常成功,不露丝毫破绽。
婠婠道:“你有什么办法?”
寇仲苦笑道:“我请了空出动去警告李渊。”
婠婠失声道:“什么?你不是说笑吧?”
寇仲直到此刻仍没有向她说半句谎言,为的是不愿惹她生疑,那才能在更重要的事
上骗她信任。颓然道:“你可予我更佳的选择吗?”
婠婠微摇螓首,接着双目精芒大盛,沉声道:“你们可否提早发动?”
寇仲暗想若婠婠真如徐子陵所猜估的,这句话不但可试探他们的情况,更将引他们
入绝路。苦笑道:“我们已改变计划,决意先与李渊联手,击退外敌,再论其他。”
婠婠微颤一下,蹙起秀眉,额际现出几道可爱的波纹,不瞬眼的凝视着。
寇仲解释道:“这是秦王的主意,他怕长安会因兵变元气大伤,政局不稳,无力抗
拒颉利闻风速至的大军。”
婠婠问道:“你的人到齐了吗?”
寇仲道:“我着他们返汉中候命,以免惹起不必要的误会。”
婠婠不悦道:“你太鲁莽哩!怎可以低估李建成,他有尹祖文和赵德言在后面为他
筹划,弄得现在你想反击亦有心无力。”
寇仲沉声道:“若明天了空对李渊的警告不生效力,我们只好从宏义宫带走李世民,
冉设法安排他的家人手下从宝库离开,这是最壤的打算,希望不用发展到如此地步。”
婠婠摇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你绝办不到。”
寇仲道.“我已想得头痛发胀,所以再不愿费神动脑筋,一切看老天爷的意旨。”
稍顿后向她道:“有什么办法联络你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