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轰他背心,取他小命。
右方的拓跋灭夫终站稳阵脚,双腕一振,长矛颤荡,又再攻来。
徐子陵空灵通透,纵在这等绝对的劣势下,仍平静宁和似如井中明月,照见一切变化玄
虚,掌握到四方齐来的杀着攻势。他收回踢出的脚,放在另一脚上後,形成单足柱地。
螺旋劲起却,非要攻敌克敌,而是施於己身,似绶实快,闪电般摆脱杨虚彦可怕魔功的
牵绊。
两手则化出千万手印,令人不知其所攻,更不知其所守。
“噗”的一声漆黑的拳头像捣破一张薄纸般穿门而出,木屑激溅四飞,院门其他部份却
是丝毫无损,情景诡异至令人心寒。
徐子陵就在四方攻势及体前,陀螺般拔身而起,升往高空。
玉鹤庵外院杳无人影,宁静至极。
位於离地三丈高空处的徐子陵,一口真气已尽,事实上刚才他应付呼延铁真、拓跋灭夫
和韩朝安的连番狂攻,看似从容,内中真元却难免损耗。到杨虚彦隔门狂施杀着,如非他从
拓跋灭夫处借得部份劲气,化为已用,必受创於杨虚彦魔功之下,故此时穷於支绌,软弱的
感觉侵袭全身。
但他的心灵仍保持在空灵透彻的境界,无忧无惧,因为他终争得缓一口气的珍贵时间,
凭他融浑《长生诀》、和氏璧、邪帝舍利的奇异功力,使他有十足信心在敌人追袭而至前,
回气脱身。
旋势告终。
面向玉鹤庵院,墙外三敌先後腾身而起,凌空攻来。院墙内的黑罩蒙头只露双目的杨虚
度亦收回由黑转白的魔手,“铮”的一声拔出背负的影子剑,仰头往他瞧来,一对眼睛s出
诡异莫名的异芒。
徐了陵大感不妥时,一股厉无匹的刀气以惊人的高速横空击至,抢在呼延铁真一众高手
之前,从院内右侧方一株老树之巅破空袭至,刀气把他完全锁死笼罩。
一时间徐子陵全身有如刀割针刺,如入冰窖,耳鼓贯满刀气破空的呼啸声。
徐子陵一眼望去,目之所见尽是摄人刀光,见其刀而不见其人,心中想到的是“盖苏
文”三个字和即将降临的死亡。更知自己已失回复元气的保命良机,身心均为对方凌厉可怕
的刀气所慑,难有反击馀地。
就在此身陷劣境的时刻,石之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冷喝道:“谁敢伤他!”
下一刻徐子陵已感到给人拦腰抱个正着,接着是兵刃劲气不绝如缕的交击响音,夹杂着
敌人的闷哼怒叱,然后被石之轩带得凌空而起迅速远离令他九死一生的凶险战场。
寇仲直抵巨帐,隔着垂下的帐门施礼道:“小子寇仲,拜见毕玄圣者。”
毕玄的声音传出来道:“少帅终於来哩!不用多礼,请入帐见面。”
寇仲挺起胸膛,哈哈笑道:“圣者明鉴,若圣者是要说服小子,取消与李渊的结盟可免
去此举。”
毕玄沉默下来,好半晌才道:“少帅是怎样的个人,我怎会到现在仍弄不清楚。金子愈
磨愈亮,木炭愈洗愈黑,人的性格一旦成形,没有任何人力可加以改变。不过少帅亦应该明
白,我们是狼的民族,长期生活在雄奇壮阔的大草原上,在连绵不断的战争中成长茁壮,到
今天雄霸大地,亦形成本身不山更改的民族性格。战士的光荣是以鲜血和生命争取回来的,
认清目标後,从不会退缩改变。我毕玄本不欲多言,只因看在突利可汗份上,不得不亲耳听
少帅一句话,少帅究竟要选择作我们和平共处的兄弟朋友,还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寇仲终明白毕玄今趟召他来见,不但是要他作出是友是敌的选择,更是动手或不动手的
生死决定,深吸一口气道:“我的心意早清楚告知言师,若获得公平决战,我寇仲必力争到
底,死而无憾。得圣者垂青,是我寇仲的光荣。”
毕玄发出畅快的笑声。
帐门无风自动,左右分开,一阵的热至使人窒息的气流,排帐而出,纵使在这春暖花开
的美丽园落里,寇仲仍生出处身乾酷荒漠的可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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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第 七 章 邪王嫁妆
黄易《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六十一卷
第七章邪王嫁妆
石之轩放开徐子陵,后移三步,淡淡道:“子陵不用谢我,我救的其实是自己而非你。
坦白说,自青璇抵玉鹤庵后,我没法远离她半步,你说我肯否容你被人杀死?”
徐子陵苦笑道:“你又在偷听我们谈话,晓得青璇肯委身下嫁我这配不上她的人,对
吗?”
他们身在玉鹤庵内东南角的榕树园中,杨虚彦等早远遁去也。
石之轩微笑道:“我高兴得要哭起来,因我忽然灵机一触,想到一个能解开我和子陵间
死结的方法,且是一举两得。”
徐子陵顿忘本要向他兴问罪之师,大讶道:“这种事怎可能有解决的办法,更是一举两
得?”
石之轩双目闪动看智慧的火焰,凝望徐子陵好半晌后,道:“方法简单至极,只要我传
你不死印法,一切问题可迎刃而解。就当作是我给青璇的嫁妆吧!”
徐子陵一呆道:“甚么?”
石之轩欣然道:“即使聪明如子陵,恐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