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又问:“苏苏,最近那个平平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他怎么突然提起来?
“嗯,”他说,“没事了,我只是担心她不死心找你麻烦,记得,不要跟她接触。”
“好。”我微有疑惑,却又想不出什么来。
妈妈送我到机场,走到大厅,居然看见很久不见的陶意棠,正在那边跟菲力说话。
我走近打招呼:“嗨!”
他们一看见我,就停了说话,菲力微笑:“聂阿姨好,好久不见。苏苏,东西都带好了吗?”
我点头,妈妈似乎对开朗有礼的菲力分外有好感,笑容满面跟他攀谈。
陶意棠对我眨眨眼:“小苏苏,去布鲁塞尔玩得尽兴不?”
他刻意在“尽兴”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让我不去怀疑他另有所指都不行,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在那有着文艺复兴式大落地窗的房间里的数度激情,脸微微热,妈妈在旁边,不能多说,只有假笑:“还好,还好。”
陶意棠看看正聊得开心的菲力和妈妈,招手叫我走远一点,我疑惑地跟过去,他从口袋掏出两件东西来给我。
“这是什么?”我瞪大眼睛,两瓶药?
一个是一只不到手掌长,一指节宽,一指厚的方形小盒,上边写着“速效救心”,隔着半透明的褐se外壳,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米粒大的药粒;一个是一只透明的眼药水一样的瓶子,里面是诡异的暗绿se液体。
陶意棠拿起那只小盒,不知道按动那里,小盒前端“啪”一下弹出跟盒子等长的雪亮刀刃来,原来那盒子成了刀柄。
“咦?”我瞪大眼睛,伪装的真巧妙!
“这个,”陶意棠把小盒子胶到我手里,“这是小聂聂让我找给你的,说让你来防身。按这边这个盖子,刀刃就会弹出来。”
真是jing巧,我笑:“谢谢你,你从那里找到的?真厉害!”
“有一天我走在街上,它就正好掉下来打到我的脑袋。”陶意棠笑嘻嘻地说,又拿起那小瓶给我,脸上表情正经起来,“这个,如果小菲菲说眼睛不舒服,你就给他用, 我给了他一瓶,又怕他忘了用。”
“好!”我一口应承下来,担心地问,“他的眼睛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陶意棠摇摇头:“还不太清楚,应该没事。”
路上我又问菲力,他咧嘴笑:“陶太爱担心,真的没什么。”
这次的活动是市影协发起的,从各大院校挑选了有资质的学生参加,一行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而去。混血的菲力格外受学生们欢迎,加之他又开朗yang光,讲解起技术诀窍来毫不保留,经常被一群学生围着不放。我不时留意他,看他的眼睛的确没有什么明显的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四月的纳木措湖还没有解冻,但是冰层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大块的冰互相倾轧,拱起大片晶莹的冰桥来。湖的对面是终年积雪的唐古拉山,层层峦峦,切冰累玉,在湛蓝的高高天空下美得不真实。
辽阔,高远,宁静,震撼。
我站在湖边,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伸展双臂,仿佛这样自己就溶合在天地之间,仿佛自己的手能随着甘冷的空气延伸到任何地方——能延伸到我想念的那个人那里。
我们被大自然感动的时候总会伴随着感到令人心悸的孤独。此时此刻,我想念他,希望他能在这里,能在我身边,给我拥抱。
“在想他?”菲力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微笑点头:“你怎么知道?”
菲力笑起来:“我自己到处走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天地如此辽阔,自己如此的渺小,孤独不安,非要有个人拥抱才能感到完整。”
我柔和地凝视他:“菲力,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否则才真是天理不容。”
菲力看着我,眼神清澈,微笑说:“我相信。”
勒索
这次出行,我整个人如同被从里到外清洗一遍,西藏是有灵xing的地方,就像一首歌里唱的,这里真的可以把你的心洗净,把你的灵魂唤醒。那些天空和山峦,那些寺庙和街道,那些牛羊和牧人,镜头划到哪里似乎都能看见一幅画,我一直都处在半激动的状态中,把相机的五个存贮卡全部拿照片塞满仍然意犹未尽。
半个月的行程马上要结束,回程的前一天,我们住在拉萨的旅店里,在一楼的大厅吃西藏的最后一次晚餐,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却不见了菲力。
问别人,旁边一个学生说:“菲力克赛先生啊,他好像眼睛不舒服,说回去一下。”
我不放心,上楼去敲他的房间门。
敲了好半天菲力才开门,进到他房间,却不见他关门跟进来,我回头一看,却看见他正伸手去摸索门把手,那双湛蓝眼睛对不准焦距。
我大惊失se,奔过去关了门扶住菲力的胳膊,急急地问:“菲力,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
菲力朝着我的方向微笑一下:“没事,没事,过一下就好,苏苏,麻烦你扶我坐下,帮我从包里拿药水出来。”
我在他包里没找到药水,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去,拿了陶意棠给我的那瓶备用的来,帮着菲力点在眼睛里。我看他眉头紧皱,抓着椅子扶手的指节泛白,担心地问:“怎么样?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菲力轻轻摇头,过了半晌,睁开眼睛,对我苦笑:“不知道陶是不是故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