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就告诉她打捞船出了故障,还需要五万美元。然后再索取十万美元,然后,
您知道,就按以往那样做。”
他看到阿曼德。格兰杰尔脸上现出鄙夷之s。“出了——出了什么问题,头?”
“问题是,”格兰杰尔声音粗暴,“我在巴黎的一个亲信刚刚打来电话。他曾
为你的男爵夫人伪造了一个护照。她的名字叫特蕾西。惠特里,是个美国人。”
苏克曼顿觉口g舌燥,他舔舔嘴唇。“她——她的确对此事很感兴趣,头。”
“够了!蠢货!她是个江湖骗子,你想在骗子身上去打主意!”
“那么,她——她为什么同意呢?她为何不当场拒绝呢?”
格兰杰尔声音冰冷。“我怎么会知道,教授。但是我要探测清楚。一旦水落石
出,我就把这位夫人送到海湾里去喂鱼。谁也别想在阿曼德。格兰杰尔的身上打主
意。现在你立即打电话给她,就说你的一位朋友愿意出一半的钱,并且马上去见她。
会说吗?”
苏克曼急切地说:“当然,头。请放心。”
“我如何会放心?”格兰杰尔慢慢地说,“我对你很不放心,教授。”
阿曼德。格兰杰尔不喜欢解谜。海底沉宝的把戏已经演了几个世纪,但受骗者
往往都是易于轻信的人,江湖骗子绝不会上钩。这正是搅乱格兰杰尔的一个谜,他
决定解开它,一但他找到答案,他就把这个女人转手给布鲁诺。维森特。维森特喜
欢与上钩者斗智周旋,然后再把他们处理掉。
格兰杰尔的小轿车在宫廷饭店前停下,他钻出车门走入大厅,径直来到朱尔斯。
伯杰莱克面前。伯杰莱克是巴斯克人,从十三岁起便在这家饭店工作,如今已是鬓
发苍白。
“玛格丽特男爵夫人住几号房间?”
饭店严格规定,侍者不得泄露客人的房间号码,但阿曼德。格兰杰尔并不受这
条规定的限制。
“三一二房间,格兰杰尔先生。”
“谢谢。”
“还有三一一房间。”
格兰杰尔掉转身。“什么?”
“男爵夫人在她房间的隔壁还定了一套房间。”
“哦?谁住在那里?”
“没人。”
“没人?你肯定吗?”
“是的,先生。她要它锁着,不让侍者入内。”
格兰杰尔困惑地蹙紧眉头。“你有万能钥匙吗?”
“有。”不假思索地,他将手伸到柜台下方,取出一把钥匙,递给格兰杰尔。
朱尔斯望着格兰杰尔朝电梯走去。面对格兰杰尔这样的人,无人会多嘴。
阿曼德。格兰杰尔来到男爵夫人的房间时,发现门微开着。他推门走进去,起
居室空无一人。“哈罗。屋里有人吗?”
一个女x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里传出:“我正在淋浴,很快就完。请自己动手喝
点什么。”
格兰杰尔在房间里踱步,这里的布置他很熟稔,多年来,他曾安排不少朋友下
榻在这家饭店。他踱步到寝室,感到梳妆台上零乱地散放着珍贵的珠宝。
“我很快就完。”声音又从浴室里传来。
“不急,男爵夫人。”
狗p男爵夫人!他忿忿地想。无论你耍什么花招,亲爱的,到头来定要让你作
茧自缚。他走到毗邻另一套房间的门前,门锁着。格兰杰尔取出万能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涌出一股无人居住的霉气。侍者说没人住在里面,那么她为什么要包下它呢
——?格兰杰尔的视线被某种不协调的物体吸引过去。一根沉重的黑s电线蛇也似
的蜿蜒横贯地板,一头连接墙上的c座,另一头消失在一个橱柜里。柜子的门微张,
刚刚可以使电线进入。
格兰杰尔好奇心起,走上前打开橱柜。
橱柜里横贯一根铁丝,上面用衣夹凉着一串一百元一张的湿漉漉的钞票。一架
打字机上鼓起一样东西,用布覆盖着。格兰杰尔掀起布,露出一台小型电动印刷机,
上面还有一张水湿的一百元钞票。印刷机旁放着一摞白纸,规格大小与美国货币相
仿,还有一太切纸机。数张边缘切得不很规整的百元纸钞零乱地丢在橱柜的底层。
格兰杰尔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愤怒的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急转身,看到特蕾西。惠特里走进房间,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裹在一条毛巾
里。
阿曼德。格兰杰尔缓缓地说:“伪造!你想用伪造货币蒙骗我们。”他看到她
脸上瞬间掠过各种表情,抵赖,愤怒,最后停驻的是蔑视。
“就算是吧,”特蕾西让步说,“这有什么关系,没有人能辨别真伪。”
“骗子!”能击败这样的对手,实在不失为一种乐趣,他想。
“这些票子象金子一样可爱。”
“是吗?”格兰杰尔的声音充满鄙夷。他从铁丝上取下一张水湿的钞票,看过
一面,又看另一面,然后再度仔细审视一番,做得很出s。“谁切的印模?”
“这无关紧要。我说,星期五我就能预备好十万美元。”
格兰杰尔凝视她,有些困惑。终于,他理清楚了她的思想,于是放声大笑。
“上帝,”
他说,“你实在愚笨,压根就没有什么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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