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喻璐的眼睛还勾着看着小帅哥,我“啧啧”了两声,“你来干嘛?”
“看你啊,不是说你生病了?”
我笑着摊摊手,“我很好,谢谢观看。”
她站在窗口,把窗户开开来,屋内的暖气一下子被吹散了,她背着阳光站着,黯淡的阳光在我的被子上落下了一层穿不透的黑影,我抬起头来看她,忽然觉得,原来小女孩也长大了。
而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是有这样一个妹妹。
她忽然开口说道,“喻夕,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恩?”
“爸爸妈妈从来不管你,而且,你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你有秦之文,有顾宗琪,你说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没有的?”
我看着她没说话,然后我发觉这个妹妹,真的很傻很天真。
“有时候我想,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为什么我现在要呆在家里被人看着,我哪里都不能去,跟别人说话妈妈都要盘问半天,你说我活的有什么自由?”
“你还小,妈妈不放心你。”
“那时候你也跟我一样大,为什么你一个人就去了德国?”
我想了想,很诚实的回答,“他们比较爱你,我嘛,他们不怎么管我,所以离的越远越好。”
逆光的影子中,我看见喻璐紧紧的咬住嘴唇,死死的看着我,“可是!可是我要他们那么多爱干什么,他们知不知道,我已经很烦了,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为我着想,为什么要限制我,为什么要管束我。”
“那你想变成我这样?”我撑了坐起来,很平静的问道。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想!”
我笑笑,再也没有什么话说,好像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我们姐妹两个互相羡慕各自的生活,却都不知道其后的艰难,我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道,“可是你不可能变成我,我也不可能变成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还有,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时候,有人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门,抬头一看是顾宗琪,他看到喻璐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走过窗子边,顺手把窗户关上了,微微笑道,“今天降温,很冷的,不要感冒了。”
一时间,我看见喻璐的眼神有些呆滞。
然后他走到我床边,很快的用额头靠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刚才有些发热可能是室内温度太高了,不会是创口感染。”
我摸摸自己的脸,这么轻轻的一靠,好像温度又高了,我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顺便路过了一下。”
然后他淡淡的对喻璐笑道,“你姐姐没事,只是阑尾切除这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担心,你看她不是很好的,还有精神看动画片呢,这么大人了。”
我不满的嘟嘟嘴,“你昨天不是也跑过来看高达seed的,还说我幼稚!”
“我才没担心她!”喻璐咬了咬嘴唇,头扭到一边去,“我走了。”
“要不要我送你?”
她眼睛眯起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用了,姐夫,你就好好陪陪我姐姐吧!”
病房里的空调,静静的摆动着扇叶,狂风吹打窗棂,叮叮咚咚不安的敲打玻璃,我的心情,忽然也变得很复杂。
“顾宗琪,我是不是拥有太多的东西了?”
拥有太多太好的东西,万一留不住,全部在生命中流逝,就像是一条流过翠绿草地的河流,那些花朵凋零,鸟儿纷飞,河流干涸,那我的生命于是瞬间荒漠。
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会对痛苦更加的惶恐和畏惧。
他说,“不会,该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也没有用。”
“那你呢?”
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的蜷起来,然后在掌心上悄悄的掐下去,每每他欲言又止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不自觉的小动作,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默默的看了我,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平静的反问我,“你觉得呢?”
这么温馨的瞬间,我的思维居然诡异的出轨了,看到顾宗琪就想到有爱的黑执事,别扭的小少爷和老是歪楼的管家,暧昧的互动的场景,我就噗哧一下笑出来了。
于是我预期的煽情效果,无疾而终。
因为我看到最后的结局,管家和小少爷,温柔的那啥了,我就再也忍不住,抱头大笑。
住院的日子无聊丛生,就像是湿润的沼泽上生长的蘑菇,都快发霉了。
可是我又找到了压榨顾宗琪的好方法,在每天晚上他陪我做翻译的时候,关于那次神经外科小故事,留在我手上,因为纵观整个专业,没人搞得清楚硬膜血肿,纵膈是什么玩意。
他就是免费的多功能字典,比ki还可靠。
会在他做翻译的时候,分了神去看他的眉眼,那样的平和而俊逸的侧脸,现在就在我旁边,不是那个穿白大褂的顾医生,只是做我的男朋友,陪在我身边。
“这句话,怎么翻译?”
我接过来一看,“咦,好奇怪的句式啊,是一首诗的其中一句话吧,欢乐往往像一个过客,疼痛则残酷的紧缠我们不放。”
“挺有道理的嘛。”我摸摸右下腹,“每次睡觉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会不会肠子从那个小孔里面滑出来,连身子都不敢翻。”
顾宗琪笑起来,“没事,别想那么多。”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
“后天,看你的恢复情况。”
我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医院,真是无聊的地方,总是有生死,总是有病痛,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