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的,有什么条件好谈啊?
余新盯着他,双眼露出讥讽的笑容,说道:李局长,你就别装模作样了。
咱们也算认识很久了,谁还不了解谁?我知道,你和这位楚大歌星一样,只要我
能答应你开出来的条件,你未必就想把我送上刑场!
李天明皮笑r不笑地说: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很简单。如果你真想抓我归案,这时候已经押我回警局了,哪里还会坐在
这里废话!还有,你是个堂堂大局长耶,抓sè_mó指挥一下也就罢了,用得着单枪
匹马、亲身冒险的来抓我吗?为什么会连一个手下都没带?哈,用脚趾头想都知
道,是因为你有什么条件想私下跟我谈吧!
余新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抬起戴铐的双手,指了指李天明的手枪。
李天明立刻如临大敌,持枪的右手向后一缩,喝道:别动!
别紧张,放轻松些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的枪安装
了消音器。这又是为什么呢?警察来抓罪犯,难道还怕枪声惊动其他人吗?嘿,
除非根本不是来抓人,是另有目的!
余新好整以暇地分析着,刚才的紧张僵硬神色已经一扫而空。他清楚,自己
只有尽量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取得心理上的优势,才能寻找到翻身的一线希望,
至少不会被对方死死吃定。
李天明果然收起了假笑,点了点头说:我要收回刚才的话,看来我不算高
估你,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说的没错,我虽
然早就看出你才是真正的sè_mó,可是我一开始根本没打算揭穿你!反正案子已经
对外宣称告破案,公众并未怀疑sè_mó另有其人,整个警局上上下下都受到嘉奖,
人人皆大欢喜,那我又何必多事呢?当然是乐得轻松,眼睁眼闭也就过去了,无
谓给自己找麻烦!
余新沉住气问:既然如此,您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就要怪你那个好叔叔了!李天明骂了一句娘,咬牙切齿地说:是他
先跟我过不去的,那我也只好跟你们叔侄俩翻脸了!
我……叔叔?
余新愕然不解,呆了好几秒后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叔叔。
那就是公安厅的余厅长!
他不由在心里苦笑。这个所谓的叔叔,连同目前这个用了二十年的名字
余新,其实都是孙德富安排给他的护身符。多年前他被迫远走美国避难时,
那个真正的余新恰巧在美国暴疾身亡。由于身形、长相都和小时候的他有六、七
分相似,所以孙德富就花钱买通关系、假造了所有资料,让他冒名顶替,靠着一
张精巧的人皮面具,用这个伪装的身分生存了下来。
后来他回到f市时,孙德富告诉他仍然可以大胆使用余新的身分,因为原
型从小就随父母移民到美国了,在国内的亲戚基本都已离世,只有一个当厅长
的远房叔叔还健在,但也多年没有往来了,不大可能认得出他是冒牌货。何况就
算认出也没关系,这位余厅长本身也是孙德富培养出来的贪官之一,彼此早
已是战略同盟,绝对不会互相拆台的。
余新听了自然十分放心,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平时几乎没有去拜访过这位
叔叔,仅是逢年过节礼貌性地问候一声,送上一份重礼就了事了。孙德富被
击毙后,双方更是不约而同完全断绝了来往,要不是今天李天明提及,他几乎都
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叔叔了。
我叔叔……什么事得罪局长大人您了?
李天明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他半年前本有机会调离刑警总
局,高升为副厅长,并在两年后接任正职。谁知余厅长看他不顺眼,不仅坚决反
对他调来做副手,而且还透过暗箱c作延迟了自己的退休年限,至少要再干七年
才会离任,令李天明的好梦化为了泡影。
……老实说吧,所有上级都点头同意我调任,就只是你叔叔这一头拦路虎
碍事。我别无他法,只好找余总你的晦气了。只要你犯下的严重罪行被揭发,媒
体连篇累牍这么一报导,嘿嘿,他这个厅长还能坐得稳吗?到时候别说再干七年
了,百分百会被迫辞职或者被上级调离这一岗位!
余新微微一笑,接口说:而你李局长就会因为破案有功,声望大大提升,
别说只是高升做副厅长了,就算直接成为正厅长都是众望所归了。对吧?
对极了!哈哈哈,余总对我的心事一清二楚,简直堪称是我的知己啦!
李天明似乎完全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厚颜无耻地大笑了起来。
余新也跟着大笑,边笑边说:如果我不想被你送上刑场,而是想继续当你
的知己,我应该怎么做呢?
咦,余总怎么突然又变笨了呢?这还要我教你吗?
我怕会错了局长大人的意思,还是听您亲口教导我,比较保险一些!
也好,那我就直说了。我这个人一团和气,最不想多结仇家。我不管你用
什么办法,软磨硬泡也好,动之以情也好,花费重金也好,总之,只要你叔叔在
一个月之内自动退休了,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余新低下头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