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混得厉害,考试时熊猫眼就越发严重。
林笕平时心理上不算特别混,可是实际与心理总有些差别,别人课余时间都出去玩儿,了,他呢,就全贡献给床单了。
这些日子倒是完全干干净净,每学期考试都这样,所以也就成习惯了,全当放假。
每天一场考下来,倒也不算特别难,估计可以拿个二等奖学金,他也就放心了。
待所有科目一完结,就跟脱了缰的马一样:出校门,腿撒欢,抱个手臂当车把,吧嗒吧嗒,压上大马路,心情就跟放了花似的。
美了去了。
此刻路上正好景色,林笕并不喜欢pk市,不过夜景除外。
美丽的灯光永远是招人喜欢的。林笕两手插大衣兜里,慢悠悠地踩著步伐。
正走著呢,突然看到对街一个人影闪过,很眼熟的影子。
林笕正想开口叫住他,却又见另一人窜过来,抓住前一人的手臂。
那人手一挥,估计力气挺狠的。林笕看到後来那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了。
如果是一男一女倒还好,估计不会有那麽多人看,可惜是两带把的,所以立马就成了大街行人视线的焦点,就连匆匆忙忙下班往家赶的上班族都不住张望。
切,大街上表演啊,不嫌肉麻,看得他一地疙瘩。
林笕气势汹汹地迈步过去,准备叫这俩白痴演员下场。
刚过完马路,就见,後头的人一脸眼泪,前头的人满头黑线。两人对峙一会儿。终於,前头那人拖了後头那人的手,两人急速离开。
林笕心想自己也没什麽事情,既然被他撞上了,就当是老天赐予给他的免费礼物,打发无聊用──上诉纯属胡说八道,真实情况是林笕其实有些担心这两人的情况。
不久以前,他也是在某天无聊压马路时,看到过前头那一人,还跟著人家到了医院,结果差点没把後头那人气得“香消玉殒”,虽然总有些瞧那小白痴不顺眼,但是更害怕这两人出问题。
毕竟连翼对他,其实相当於一个亲兄弟,比那些个真正的亲兄弟像。
所以小白痴爱咋地咋地,但是连翼,他并不希望连翼出事。
跟踪一个人很难,但是跟踪两个人就比较容易了,因为那两人无聊到正在闹别扭,脚步声混乱到完全可以忽略後头的人。
林笕眼见著他们进了一个僻静的小胡同死角里,他不敢太靠近,更不敢太快靠近,所以只是一小步一小步地,直到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那两人的声音。
连翼低吼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你他妈的,离我远点!”
小白痴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什麽啊?”
林笕在後头默答,靠,要你滚你就滚,怎麽这麽多废话?!
那头沈默许久,又响起连翼的声音:“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是……”小白痴道,“但是我也说了,我来还,你就把我当他,你不要报复他,还我身上还不成吗?”
林笕开始雾水,就听得连翼的冷笑,“你算什麽?啊?想还?”
林笕知道其言下之意:你还不够格。
小白痴道,“反正我不管,你不准报复他!有什麽就冲著我来!”
竟然开始耍赖了……
林笕在墙角黑了半张脸,这个白痴,真当自己演琼瑶剧啊!跟个女人似的,为什麽之後就是鬼哭狼嚎,然後耍赖……有完没完,难怪连翼叫他离得远远的,换作是他,早就叫他滚蛋了。
想归想,不过到现在他真糊涂了,到底什麽报复?什麽还?报复什麽?还什麽?
“哼。怎麽?又想重复那一套父债子还的言论?”连翼的冷笑声很明显,语气更是像冰渣子似的扎人,“有个将你天天捧在手心里的哥哥,还有个时时跟在後头擦屁股的堂兄,再有个慈爱有加的父亲……可真有情有义、父慈子孝。我告诉你,我不管他在你们眼前如何人模人样。在我眼里,他不过一个抛妻弃子的qín_shòu。老子总有一天要扒了他那层伪君子的兽皮!”
最後一句是吼出来的,林笕的耳膜都差点被震破。
抽了一下的,还有心脏和大脑。
林笕思绪陷入到某个圈子里:自从他接触到章家兄弟开始,连翼的表现变得可以连贯起来,而且容易理解,就像拼图,越来越清晰。
想到此,正好听得那两人一前一後的脚步声。
林笕急急闪进一个墙角後头。
章玄停下脚步,问道:“连翼……最後一个问题,你既然说要报复的是爸爸,那为何找上我?”
连翼也停下脚步,“呵呵。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过顺势而已。”
“假话。”
连翼回过头,勾起嘴角,“呵……你要怪就怪你那些父亲兄长吧。没事就喜欢出来显,现在谁不知道chā_tā们任何一个十刀都比不上割你一道口子呢。”
残酷。
林笕只想起这个词。
不过──
微微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扭曲。
说得很对。
最近太忙,他都差点忘记这点了。
实在是罪过。
(四十二)
(四十二)
林笕发现,人运气好的时候,只要稍稍放一分力,想做的事就能做好。
他正要打算跟著章玄晃悠,正愁那天在胡同死角错过之後没处可寻。
那个富丽堂皇的家,章玄估计是不太可能回去的,林笕与他同龄,有些想法做法总会有不谋而合。据说那小子在宿舍也有个床位,不过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