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里面,两人的结合处流出的红白两色液体让萧进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再看他的脸,早没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冷汗粘著发丝都贴面颊上了。
“之远,之远……”萧进赶紧把下面那东西抽了出来,轻摇著陈之远。可陈之远就是闭著眼睛呻吟,怎麽也不醒。萧进急了,取了他塞口的毛巾,端著桌边的水杯就冲他脸上浇了下去。这才看陈之远身体一抽,慢慢睁开了眼。可他就看著萧进,动了动唇,什麽声也没发出。
陈之远再也不对萧进抱任何幻想了。他懂了,对方是真的没爱过自己,所以以前人家连一个爱字也是懒得说,连骗自己都懒得说。说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跟他上了六年床,到头来换来却还不是丝毫不念旧情的凌辱和折磨。这都算什麽啊?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他会爱上萧进,就是造孽。
“萧进,我为什麽会爱上你这种人?”陈之远终於出了声,他看著萧进惨然地笑,又显得那麽轻松,好像终於抛开了这麽多年的一个负担。
萧进愕然地站著,他可以忍受陈之远对自己地咒骂和愤怒,却无法面对如此绝望的一个微笑。一个爱字,听得萧进心痛不已,他可以骗陈之远,但不能骗自己。萧进知道那天晚上,他对陈之远说的爱字,不是假话,这些日子自己对陈之远的温柔也不是假,唯一虚假的是他的身份,但不是他的心。
“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只有这麽做,谁叫我是警察。”
“萧进,我等著看你死。”陈之远闭上眼不想去看萧进脸上带的愧疚,嘴角一扬,鄙夷地笑。
没法从陈之远嘴里查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萧进虽然心里上火,但却不知道该怎麽办,陈之远已经遭了这麽多罪,他要是还那麽狠心地折腾对方,那麽他萧进别说不算是个警察,就连人也不算了。他打电话给直接管自己的上头那位说了这事,希望能尽快脱身,可是等到的仍只是那句毫无情感的“这次任务完了你就归队”。可是这次真的能完吗,现在因为陈之远好几天没下落,帮里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地传闲话了,萧进真是担心那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这时候跳出来指证自己,到时候他王坤那个老狐狸怎麽会不怀疑他,韩铁龙呤这两只虎视眈眈的狼怎麽会不趁机搞死自己?他左思右想自己这样下去横竖都是死,可电话那头早早地就挂了,只传出令人心绪不宁的忙音,萧进挂了电话,点了烟,延著空荡荡的街慢慢地走。他现在觉得这世上自己就算是一个人了,没人会理解他,也没人会帮助他,所有人都想逼他上绝路。可是曾经,也有一个人爱过自己,被自己爱过。
“王坤再过几天就有笔大生意,这也是我最後一次了。”萧进坐在床边,看著正在自己监视下吃饭的陈之远,等对方把饭吃好,他又拿了绳子将陈之远双手给反绑上。
“或许你早就暴露了,等著吧,坤爷交易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或许吧。”萧进笑著看了眼狠狠盯著自己的陈之远。
“怎麽,到时候要我给你收尸吗?我会牵条好狗把你一块块吃个干净,连骨头渣也不剩!”
陈之远说起话来,目光里是一种失去理性的笑意。
“也好,还省了丧葬费。”萧进对这恶毒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笑,轻轻吐了圈烟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今天的他显得特别温和,因为他想著自己或许真地是没几天可活了,趁著现在还有时间,他想好好和陈之远再处处,免得留下太多遗憾。
他静静地开始打量陈之远,目光一点点地变得温存。
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很多年前,自己还只是坤帮的一个小角头,陈之远这小子就来跟自己了。一口一个进哥叫得亲热,行事总是大大咧咧地,眼神也是亮堂堂的。
第一次做了後,那小子哭了半天,问自己会不会得艾滋,最後还象个女人似的非叫自己负责。
第一次带他去砍人,居然紧张得把刀飞脱了手,还阴差阳错地砍到了敌对的老大身上,当著兄弟们的面死也不承认是狗屎运,可在自己面前就一副可怜相地说当时吓得差点尿了。
第一次扩大了地盘,手下也多了,陈之远就耀武扬威地带人去惹事,结果惹到龙呤的人,被打了个半死,还是自己去说好话救回来,那时,他见了自己就象见了救星似的,哭丧个脸抱了自己就不肯松手。
第一次……还有很多第一次。
但是萧进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憎恨自己的陈之远,看到那个因为自己平时有点小病就心痛得不得了的陈之远叫嚣著要看自己死。
“之远,吗?”
寂寞又来了,更深,越来越深。萧进熄了烟,坐到陈之远身边,把手搂在对方腰上,嘴贴著他最敏感的耳根轻轻地笑著问。
“不爱了。”
陈之远转过头,深不见低的眼里依旧是那麽恶毒的笑。他吻了萧进,好像是在嘲笑对方愚蠢的问题。
“我恨你!”狠狠吐出这三个字,陈之远一口就把萧进伸进自己嘴里的舌头咬了。
萧进捂著嘴痛得不断喘气,可并没有再象前两天那麽暴躁乖戾,他仍在笑。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可萧进拿纸巾随便擦了擦就欺身过去,按倒了陈之远。陈之远也不反抗,只是冷笑了看著萧进,嘴里还念念有词,“要上就上,以後你可就没机会了。”
“我只想抱抱你。以後别再这麽傻了,早点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