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可难得出来一次,他也不好坏了别人兴致。只好跟著他走过去。
与他好不容易挤台下,沐晟举头一看,未想看到的正是精彩之处。
满天的红屑中,那一朵不染纤尘的莲花层层绽开,花中人缓带轻衫,笑意浅浅。那张面孔俊丽精致得犹如细心雕琢过一般,虽是男子,却能生得这样动人心魄。沐晟远远地看著他,一时间竟恍了神……
“老子等了半天就为看你个男人跳舞不成?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沐晟看得正欲叫好,谁知身後几个衣衫不整的破落子弟便朝著台上大声嚷嚷起来。经他这麽一挑唆,台下等著看好戏的人也跟著叫唤起来。台上的奏乐的人听到下面乱成一片,也都停了下来。沐晟心里暗骂那几个泼皮不知好歹,手里捻了些碎石就想教训他们,可转头一看,那莲花中的人却好像依旧不为所动。歌已歇,而舞未停。满堂的叫骂被那一支不落纤尘的舞隔在天外,不曾入耳。
“少主,那人也真是奇怪,好好的大男人,跳这舞做什麽,不怕被人耻笑麽?”
沐晟笑著摇摇头,示意手下噤声。那人见主子看得这样入神,也不好多说什麽。而闹事的人见那人半点也不动怒,更是得寸进尺,拿起手里的杯子便往台上掷。沐晟暗中运气,弹指间,茶杯凌空化作齑粉,刚赶到台下的鸨妈呆立当场,不敢作声。沐晟神色悠然地将手收在袖中,却瞥见台上的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一眼间,笑容就定在嘴边,似要把他看穿一般。沐晟端过桌上的茶,稍稍一举,那人也敛眉一愣,然後莞尔一笑。
“是什麽人在这里闹事,连我们明少爷的场子都敢砸,不要命了麽!?”
台下的人刚刚被沐晟那一手隔空打物唬得乱作一团,现在又忽然闯进一队人来。沐晟听那口气就知道来者不善,果然,那被唤作‘明少爷’的人面色一僵,已是难看至极。
“我说今天这刮的是什麽风,居然把大总管吹到我这醉仙望月楼来?”鸨妈一见来人,忙不迭地迎上去。沐晟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一身玄色的长衫,虽是极普通的样式,但那布料一看就非俗物。再加上他态度甚是傲慢,似是谁都不能入眼。沐晟见他一把推开鸨妈,走到台前,不由替台上的人担心。
“少卿见过大总管。”
少卿?
原来他就是明少卿?
沐晟一听那名字,眉头就拧住了。
“不敢,我们做下人的哪敢受小少爷您这一拜啊,真是折煞小人了。”那人嘴上说是不敢,可也不见他弯腰回礼。只是明少卿却始终不敢抬起身来,大总管满眼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才道,“好啦,小少爷你就起身吧,这麽多人看著呢,传出去我在明家堡还有立足之地麽,”
江湖上对明家堡的传言看来九成九是真的。这大总管分明已经大权在握,有恃无恐了。堂堂明家堡堡主已然不放在眼中,何况是庶出的明少卿?
独有春红留醉脸(二上)
“明家堡的下人好没规矩,敢这麽和主子说话。”
沐晟一边想著明少卿的事,一边听那随从从旁唠叨,他横了那人一眼,打趣道,“怎麽,羡慕了?也想试试?”
这话刚说完,那里就听见大总管质问鸨妈的声音,
“小少爷到你这儿是来寻乐子的,你倒好,那麽多姑娘不用,要他上去跳什麽舞,丢人现眼!”
“大总管我……”明少卿刚开口,便给他一把推开,做到这个份上著实是欺人太甚,沐晟不禁狠狠一捏拳,随从忙拉住他,“少主,您别多事。他们明家堡自个儿窝里反,可不关我们的事。”
这话是没错,可就这麽眼睁睁就他被人欺负?
“我今日到这里来也不是找你们麻烦。你们也知道,明家堡最近不太平,有贼人胆敢刺伤堡主。我们也是奉命前来搜查,你们不必过於紧张,”大总管收起先前的笑容,板下脸盯著明少卿看,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在说给他听一样。一边的鸨妈见这情势不好,忙上去打圆场。那大总管嗤笑道,
“还不把你楼子里的姑娘请下来,要我们亲自上去不成?”
“这,这姑娘们都在楼下……”
鸨妈显然已被吓得不轻,说起话来都舌头打颤,大总管一只手抓著明少卿的胳膊,那人见到这场面已是脸色惨白,全然不见了方才在台上的风姿。沐晟不知为何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望,再去看明少卿时,他已被大总管拉扯著上了楼,
“这热闹没的看了,我们还是走吧,待会儿要是给他们盘问起来,再想走就难了。”
旁边的随从说著就要离开,沐晟却甩开他的手,挤到人群里,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任那随从在什麽怎麽喊他也不回头,
“大总管,这青姑娘她刚染了病不能下楼,你们这麽多人闯进去,怕是要吓到她的……”鸨妈一路小心跟在後面解释,可大总管依旧不为所动地往楼上走。明少卿一脸惊恐地看著鸨妈,本还想为那姑娘求情,但这麽一来,谁还敢说话。
“不能见人就是有问题,还不让开!”大总管厉声一喝,手下人便上来拉开了鸨妈。接著一群人蜂拥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一群大男人这样闯入姑娘的卧房委实过分了,但形势比人强,事事都只能忍著。
一群人直闯进後,就看见青姑娘一脸病容地靠在床边,该是被这群莽汉吓到了,一直在哆嗦。鸨妈看这情况把人一把搂在怀里,才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