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桥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有一股森寒的阴风从窄窄的桥道下方席卷来,令他摇摇欲坠,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桥道,陷入幽暗阴冷的深渊,万劫不复。
那股阴风甚至无视了他的虫身之躯,直接入侵到他的零维之外,在这里,被最外面的灵封挡下,才仿佛不甘心地消散而去。
看起来并不太远的桥道,却走了很久,时常还要面对那股席卷而来的阴风,一直到他踏上第二座平台的边缘,那种森寒的感觉才从他的身后消失一空。
楚云升迅速地四下打量了一翻,这个平台外形大小模样与第一个平台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但它的周围却没有无数的光影。
这里除了旋绕平台四周若隐若现着七个波纹般的铭牌,什么都没有,更不是命源来往之地。
而那七个分列平台周围的波纹铭牌,有着七种绚丽的色彩,上面流动着古老的文字。
很显然这七个灵牌都已经“激活”过,只有最后一个稍微黯淡。
楚云升马上就想到,这有可能就是七个纪子之位,其中前六个都已经激活过,而最后一个暗弱的,很可能是安第鲁的第七纪,只有第七纪出了差错,并没有按照计划完成。
他记得守护者说过,纪子在离开之前,有的纪子可能会留下一些信息,有的则完全不会。
不知道前五纪的纪子有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走上前,想要触摸其中一枚红色的铭牌,找到一线有用的信息,但那名铭牌“嗖”地一声,瞬间便飞远。
看样子是不像被自己拿到,楚云升估计,不管前五纪怎么样,那些人他一个不认识,但第六纪纪子应该留点什么吧?
他立即走向第六个青色的铭牌,铭牌没有动,一直等到他走近,才突然迅速飞遁,想来那个人也曾在这里犹豫过。
楚云升静立片刻,无言,眼神落寞。
……
七枚铭牌纷纷飞离,最终只剩下最后一枚,正是安第鲁的那一枚。
楚云升自嘲一笑,淡淡自语道:“只有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淡紫色的铭牌不仅没有飞走,直到被他拿在手里,也没有异常的动弹,只是从铭牌中射出一道光芒,组成一个更淡的身影,一出现,便带着一丝怨恨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来这里。”
“不错,你没有看错,我就是你不屑一顾的安第鲁!”
“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没有想到吧,哈哈哈!”
“不但我没死,还成了第七纪的纪子,你现在一定很郁闷吧?哈哈哈!”
“我当然高兴,我太高兴了!”
“可我更恨!”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做了纪子,就不如别人!?就一定是害了第七纪的人类!?”
“你凭什么就断定我是个垃圾?就因为我的出身吗?”
“但你们不会知道,也不愿知道,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被他的酗酒继父毒打到奄奄一息,丢在黑暗地下室时的那种害怕与无助,你们不知道,我在小学的游泳课上不敢脱下衣服,因为身上全是那个畜生用烟头烫下的伤疤,你们更不知道,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那个畜生……你们这些正义的人那时候在哪呢!?”
“我从那个时候就发过誓,此生,要么痛快地死掉,要么死也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克里斯,阮晓红他们就正义?我呸,他们脏得连我都不如!”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真正守护者,是它的继承者。”
“虽然我内心里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佩服你两次星舰大战活下无数地球人。”
“我承认,那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知道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别想了,连我都无法阻止,只能离开,我劝你也赶紧滚蛋。”
“我想阮晓红那些人不是被你干掉了,就是被你打跑了,带着剩下的人赶紧走吧!”
“看在大家都是第七纪地球人的份上,我准备告诉你一个只有纪子才能知道的秘密,当然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的确没安什么好心,反正我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拿我也没有办法,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哈哈哈!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痛快了!太解气了!有本事,你再让拔异那婊子来咬我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