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和你就生疏至此了,看起来我的确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欧阳于坚很苦涩念叨着,万全不管冷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清秋对着冷太太说:“妈,厨房好像还煮东西呢,你看看去省的韩妈做糊了。”冷太太踌躇下还是站起来,但是冷太太没去厨房,她悄悄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见着冷太太出去,欧阳于坚立刻来了精神,正在他要痛心疾首的家清秋认清形势,争取自由的时候,清秋却是先不疾不徐的说话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希望女儿能安稳一世,我只是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女子,你说的什么天下大义也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你不要用自己的眼光衡量别人的行为和心思。咱们只是师生关系,我多谢你以前的教诲,剩下的也不是先生能操心的了。”
欧阳于坚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的折了几个来回,他打量着堂屋,虽然一样也摆着几样家具,但是最好的也不过是一张花梨木条案,摆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上面摆设着冷太太供奉的观音像和香烛等物。剩下的家具都是一般的硬木的,看起来做工还算过的去。“你去过他们的家里么?那个地方奢华的不能想象,或者你母亲只是看中了你能舒服的生活,每天踩着厚厚的地毯,身边有无数的佣人服侍。但是你的精神还能和以前那样自由么?金钱最能消磨人的斗志,清秋我认为你现在的最要紧的是认真做学问,而不是整天和他们那些太太小姐似得,在公园商场和饭店里面消磨时间。你不是贪财的人!”
清秋很奇怪的看着欧阳于坚,她是不贪图财产,可是为了显示自己不贪图财产就不能和白绍仪亲近么?也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清秋冷笑一声:“我俯仰无愧天地,天道昭彰,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何必要别人认可。我是一向是个俗人,还请先生到别处走走省的被我身上的俗气和铜臭给熏染了。”
说着清秋生气站起来,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拿着一本书只是她心里气氛难平,哪里看得进去一个字?欧阳于坚气的在外面跺脚大声的说:“那个白绍仪的母亲便是国务总理金铨的妹妹,她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别看着脸上笑呵呵的,背后却是下黑手害人的。你心思单纯这不是活生生的要跳火坑么?”清秋气都要笑了,她一下子掀开帘子对着欧阳于坚怒目而视:“白夫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别人背后议论人岂不也是个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人?”
欧阳于坚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正巧清秋手上的书里面掉下来一张纸,飘飘摇摇的落在了欧阳面前。“原来是这样,我大打搅你的梦了!”欧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冷太太忙着赶进来,看着欧阳气呼呼的摔门而去,她总算是放下半颗心:“秋儿,那个人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清秋对着母亲点点头,其实下午的阳光照在窗子和门上,她明白看见了冷太太的影子照窗户上。
“没事了,我想他不会来了。”清秋一低头发现地上的支票,原来欧阳于坚是看见了这个,附身把支票捡起来,清秋望着上面的数字一时有些发愣。
冷太太看着清秋手上的东西,轻松的说:“还是白先生想的周全,他担心你面子上不好看,这会你喜欢什么就买。”
清秋拿着支票看看,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其实众人皆知冷家的家境不好,摆出来许多的嫁妆反而更叫人疑心。
春天总算是跟着南来的大雁一起回到了北京城,清秋的婚事也到了大日子。白家花园里面的桃花迎春都开放了,白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的眯着眼睛看嫁妆单子呢,金家的道之坐在姑妈身边一样样的说:“其实这都是咱们置办的,不过我问过了清秋,她也没意见。后面的一张单子是冷家置办的。”道之正在拿着一条珍珠链子仔细看。
白夫人拿着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绍仪一样的性子。你看看她给自己置办什么嫁妆?”
道之好奇的凑上去扫一眼姑妈手上的大红色洒金笺:“哎呀,还真是的。我参加过不少的婚礼,还没见过那个女孩子拿着古书和古琴什么的当成嫁妆呢。这些书都是善本,话费了不少。剩下的东西也都罢了。”白夫人感叹着点点头:“我当初还担心,若是全权交给冷家太太置办嫁妆,只怕她不知道现在的行情,置办的东西不合适。因此大头的东西都是我们动手。可是人家到底是嫁姑娘,再者清秋喜欢什么也不好和咱们说,因此叫绍仪再给清秋些私房钱,叫她拿着置办自己的喜欢的东西。谁知这个姑娘倒是置办了些这个!”道之叹口气:“我就看她不俗,果真如此。绍仪表哥不是也是个喜欢买书搜集东西的嗜好,还真是志同道合。我们这些人只认识珠宝首饰,可是俗人了。”
白夫人听着道之的语气,瞥一眼侄女:“你有心事,是不是守华在外面淘气了?”道之掩饰着打岔:“姑妈怎么疑神疑鬼的,我是感慨当初我也是学校里面的才女呢,谁知成家之后成了整天围着孩子转的家庭主妇了。姑妈别想没用的了,明天就是大日子,绍仪肯定高兴坏了。姑妈一定是急着抱孙子吧。”
“哼,那个小子美得找不着北了!不过也难怪,以前那个人真是把绍仪给害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