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的习惯是先记下自己做错的解法,再写正确的。颜青从前往后念,刚念到一半,就听见沈涵小声说了句话。这是他念经这些天,沈涵第一次有了回应。他停下来,一边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边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沈涵脑袋转向他,小声又说了一遍,“做错了。”
颜青踮起脚尖雀跃了半秒,又默默移近了些,“嗯,你还记得正确的方法是什么吗?”沈涵点点头,露出了他好多天来第一个笑容,“有好几种呢!”
沈涵一直记着。这个朋友,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来到他身边,就像道清澈的光,带着无形力量穿透云层照进来。如今他依样画葫芦,希望这个人能明白,除了和他人之间的感情,人也可以和客观世界本身建立某种联系。这种只可意会的感觉,也许才是智慧生物有别于其它生命的本质。靠着这样的慰藉和执念,哪怕是一个人,也能心中充满光亮的生活下去。
何况,颜青从来不是只身一人。
那天午后,前一天刚下过雨,窗外吹进来的风还带略湿的凉意。沈涵坐在颜青床边,风吹起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