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男:「重点。」
菊花黑:「里头夹了一张通知单,他学校这周要办运动会。」
skype视窗彼端沉默了会,回来:「运动会啊……」
菊花黑:「嘿啊……」
两个年届而立,早已脱离学生时代超久的老人家,互相扔图长吁短叹,尤其乔可南,身为好友唯一树洞,听对方谈论和未成年人恋爱种种,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菊花黑:「你说,我该不该参加?」
当然是……不该!这事大家一早讲好,能多隐密就多隐密,如今大摇大摆参加人家学校运动会,遇见了怎解释?表哥?
倘若对方家长也到现场,那真百口莫辩了。
乔可南给他分析厉害,头头是道,安掬乐不停回「嗯嗯」、「嗯嗯」过去,直到对方讲完了,视窗安静片刻,菊花黑:「我想去。」
「x!」joke男:「那你一早降子讲不就好了?」也省得他浪费时间指力在那儿苦手婆心。
菊花黑:「人家想看你为我操心嘛~」
joke男:「我连下辈子的心都被你操得流水了。」
菊花黑:「死相!」
确实,安掬乐在瞥见通知单的零点一秒犹豫了下,不过当真是一下,想说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世上能参与对象运动会的机会……应该很少,去看看无妨。当然就跟乔可南讲的一样,不遇到最好,杜言陌从头到尾没向他提及这事,大抵就是不想他去。
安掬乐咬著那张通知书,眉头微蹙,多数时候,他会茫然:在两人初遇的时间点,对少年来讲,出现的是菊花梅花或扶桑花,大抵都是一样的。
这世上,终归不是谁缺定了谁。
他吁口气,叫出一个档,在上面敲敲弄弄许久,向乔可南道:「今天的版本我做好了。」
joke男:「……」
他最近迷上问杜言陌初恋对象的事,然後偷偷摸摸,做了个胜负表,自嗨。
自嗨不过瘾,乾脆有福同享,给闺女看。
安掬乐传过去,视窗彼端的乔可南看完,简直想吐三升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菊花黑:「嗳,很有啊,你看这项这项这项,我都赢……」
乔可南看著那张仿苹果的胜负表,无语问苍天,万幸自家是个年上攻,没令他越活越回去,阿弥陀佛……作家的话:本回字数少,就双更了~
41.一道及时血
之後的简讯里,杜言陌果真没提半句运动会的事。
他不提,安掬乐也不讲,少年问了句:「我的笔记本不见了,是不是落在那儿?」
安掬乐:「没啊,要不我找找。」
「好。」
安掬乐觉得自己无聊,扣著国中生的作业簿,里头抄的要是国文笔记,有唧唧复唧唧或岁岁常相贱之类的就算了,数学笔记……压根儿看不出鸟,只是他怕杜言陌想起里头有夹通知书,那张纸的边角被他咬得稀烂,怎麽都弄不回原样。
杜言陌没跟他约这周,安掬乐也不动声色。周六前一晚,他在衣柜前看了良久,平日里嚣张久了,如今竟要反璞归真,越不招眼越好。
他挖啊挖,挖到深处,挖出一件大尺码的未拆标衬衫,名牌的,搁了太久,竟被虫蛀了好些洞,遭受的待遇跟五分埔的路边货差不了多少,他最先迷惑地眨了眨眼,想了一阵,随即「茄」一声,将之塞回去。
晦气!
星期六这天一早,秋老虎发威,当真是适合挥洒青春与汗水的日子。
信丰国中。
安掬乐来过一次,第二次倒是熟门熟路,校门边挂了布条,各种热闹装饰,开放参观,大部分人都集中到操场去了,安掬乐跟随便衣人潮,走了过去。
操场中央,各班排列阵型,听台上老师讲颂体育精神,安掬乐在参观区摸著下巴想,若能在这儿一眼发现杜言陌,那铁定是真爱无误……
可惜,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婆婆a:「哎呀,那孩子长得真高。」
妈妈b:「哗,父母怎养的?」
安掬乐:「……」
一望过去,就见高低起伏,尤其到了杜言陌那儿,跟打地鼠冒出来的地鼠一样,忒高一只,他看不清少年脸貌,但那身型、体态,倒是万分熟悉的。
校长带领大家做完操,比赛开始。
杜言陌几乎每项都参与,他高头大马,样子特别明显,看他在那儿袋鼠跳、咬面包、两人三脚……尤其咬面包,其他小孩在那边蹦个半死,他倒好,头一抬,就咬到,第一名当仁不让。
安掬乐笑到打跌。他好阵子没这麽专心看竞赛,看著看著,太阳晒得他晕,嘴乾脸热,胸腔怦咚怦咚响。他手探进口袋,摸了一会,找不到菸,才想起自己为了前头某小鬼戒了,里头只有pinky。
他掏出来,倒两颗塞进嘴里,微凉的葡萄味令他感受好些。
满是学子的氛围,太年轻了。
他忽然觉得不来比较好,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比赛气氛越炒越热,尤其大队接力一向是运动赛事里颇受关注的一节,前头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比到哪了,安掬乐休息了会,正想上前探看,却双脚一沉,被东西绊了住。
安掬乐:「?」
他低头一睐,一双又黑又大的眼,正巴巴望著他。
一个小女孩──估计是吧,哪个家长彪悍得让儿子绑这种梦幻双马尾,他给对方鼓掌。
小女孩约莫三、四来岁,肤色莹润,双颊红扑扑地,瞳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