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用力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努力使自己抽噎声停了下来,缓缓说道:“我的丈夫是拉恩南方一个村庄的领主,他叫师都,是个世袭勋爵,他带着我与我父亲返回拉恩共和国的领地,直到不久前,一伙强盗洗劫了村庄,并且杀死了师都,家里的田产和封地被附近领主霸占,我和父亲被赶了出来,幸好有师都勋爵生前好友的接济,我和父亲也许就会流落街头,勋爵朋友是一位商人,他带着我与父亲一路来到这里,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但是我父亲,在路上得了重病,没能挺过来。”
父亲赫拉的病故,让菲妮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与自己曾经的记忆完全判若两人的邓多特,不无感慨地说道:“邓多特,看得出,你现在一定过得非常不错,若是你还留在冬泉镇,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能告诉我,你的夫人有我漂亮么?”
昔日情人的一句话,却像一支匕首插在了邓多特的心脏上,他脸色立时煞白了一下,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还没有成婚呢!”
菲妮父亲,冬泉镇酒栈老板赫拉的死并没有让邓多特有任何感触,若不是当初这位吝啬势利老板对他的不屑一顾,此时此刻,他与菲妮恐怕早就成了最幸福美满的一对。
“怎么会?你现在的生活一定不差吧,应该很容易得到女孩子们的芳心才对。”
尽管只是嫁给拉恩共和国的一个小贵族,但是对于一个小镇少女而言,无异于见了世面,开了眼界,敏感的菲妮看得出来,邓多特这身低调中透着华贵的合体着装,即使是师都勋爵也只有一套,而且仅限于节日等重大场合才会穿出来,并不像眼前昔日情人那样当作常服来穿。
“这个就别提了,我现在还是单身!”
邓多特并不愿意在菲妮面前多提有关于家主大人的家事。
“是真的么?邓多特!”
菲妮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和自己想像中那样,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反而一如既往的严于律己,同时也将自己的心房紧紧的关闭起来。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邓多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青涊的酒栈小伙计,并没有纠缠于儿女情长,他左右看了看,毫不迟疑地带着菲妮离开了这处空旷的房间,在护卫们的保护下重新回到了酒栈一楼大堂。
大堂内诡异地空无一人,无论是几个散客还是年老的伙计,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空空的木杯与未动一滴酒液的酒器仍然在原处,只不过酒器底下再次多了一张纸片,邓多特冷哼了一声,挪开酒器扫了一眼纸片,脸色迅速变得铁青起来。
“怎么了,邓多特?”
菲妮并不识字,因此完全不知道纸片上写的是什么,有某种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茫然无知的她来到兰格林城并不是巧合,是对方用来要挟自己的筹码。
如果没有及时得到解药的话,这位不远万里前来投奔的昔日情人将只剩下三天的性命。
“没事!”
城府渐深的邓多特紧紧握着拳头,指尖甚至刺入了掌心,用毒!~
这是前所未见的狡猾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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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西帝国首都,棱京。
准备随着人流入城的林默却被城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
原因无他,不是长得帅让人嫉妒,而是这家伙一脸阴沉,浑身带着森然杀气,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姓名?职业?进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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