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独奏,杨景行承认自己是尝试了情怀之类的东西,但是都比较狭窄,没有包容性,不管《无穷极》还是《新罗画骨》,音乐色彩都比较单一,并不能让人产生多少联想。
《寒月近人》就不一样,立意是很宽泛的,而且似乎是站在一个虚无缥缈的角度,但是这首曲子无疑又是很有画面感的,只是这个画面虽然很宽广,却并不具体清晰,可能每个人都感受都会很不一样。
杨景行着重强调了包容性之后,大家再更进一步去分析观察,并且立刻动手尝试,虽然很粗糙,但是十来个小节后,老师和学生们似乎都感受到了顾问所说的东西。
齐清诺自己的说法是:“我当时并没想到包容性这个词,也不敢……只是可能隐隐约约有想要豁达一点,坦荡一点,在这个基础上追求一点平静还是平淡,我觉得可能这样去跟人交流更有效一些。”
大家都想重新研究定位《寒月近人》,然后杨景行建议不急,这首曲子放在以后慢慢来,并且说明缘由。既然齐清诺自己基本同意,大家也没意见。
然后说《雪城》,龚晓玲先表态,这首曲子她个人非常喜欢,然后不少女生也纷纷表达类似观点,如果《寒月近人》是包容性,《雪城》就有点超然的意味了,在单独的尝试中,好几个女生就感受到了一种无拘无束的洒脱,虽然曲子看起来似乎和《和乐琴心》是近似类型的,但是基本没有那种好像高深的感受,从演奏角度来说是非常愉悦的,相信听众也会有同样的体会。
午饭前是勉强把齐清诺的两首曲子弄出个大概眉目,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加上龚教授也醉心艺术,年轻人也基本不无聊费时间,最后几个女生的笔记本是画满了好几页的。
吃午饭,杨景行也好意思,邀请龚晓玲去感受一下女生们喜欢的小吃汇。龚晓玲觉得很有意思,先放下艺术和大家打成一片,还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或者刚参加工作的时候。
女生们相信龚教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阳光美少女,可把龚晓玲说得不好意思了,说那个年代可没现在大家这么精彩,一双新球鞋一条新裙子都是宝贝。
到现在为止,龚晓玲也还觉得男人最潇洒的样子就是白衬衣扎进帆布裤子里,老式的黑皮鞋。
女生们都很向往的,不过好像没看见过杨景行什么时候那样穿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龚晓玲庆幸的是杨景行出生在这个年代,如果是以前,可能他难以这样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蕊也了解:“他也不敢这样跟我们在一起啊。”
大家笑,龚晓玲则说:“杨景行是非常正派很无私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杨景行不好意思:“您这话说得自己威信都没了。”
女生们这次也不敢支持附和教授的话,开展新话题,让龚晓玲恭喜一下邵芳洁……
吃完饭回单位继续,杨景行的三首曲子都还没名字,依然留给女生们决定,不过并不影响研究内容。
在开始讨论前,龚晓玲先定调:“我坚信,这次的大家一起完成的作品会让三零六走到新的高度,从此以后,三零六不再要靠自己搭台子开一场听众稀稀落落的音乐会,魂斗罗早已是过去式,《就是我们》也不再是大家唯一的标签,从此以后,三零六是一个真正的音乐艺术团体,有追求有梦想,艺术生涯就此翻开新的篇章,恭喜大家从此成为真正的音乐艺术家……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付出了那么多,坚持了那么久。”
龚晓玲其实应该当个演说家,她在这方面的造诣真的很高,明显很有研究,细节把握得很到位。
杨景行拍手:“恭喜恭喜,红包拿来。”
十一个女生几乎整齐怒目相向,太坏气氛了。
龚晓玲好笑的:“是该恭喜……”
搞艺术吧,先从四胡套鼓曲子开始,旋律基本是四胡负责的,就郭菱先说,她斟酌犹豫为难:“……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顾问布置作业的时候,我没有尽全力,有畏难心理。”
龚晓玲要借题发挥一下:“为什么不尽全力?对自己没信心?为什么杨景行对大家有信心,自己反而没有?自信的音乐和不自信的音乐是质的差别,为什么喻昕婷能够在那么多的舞台上获得成功,我和李教授的看法一样,就是因为更加她自信了。”
郭菱看一下大家,表态:“下次我会努力。”
杨景行吓一跳:“怎么快就下次?我缓缓。”
女生们笑,龚晓玲却理解错误了:“我看得出来,杨景行在这三件作品中倾注了很多心血,系里老师也都认为,这三首曲子的艺术价值并不一定比第一交响曲低,而且有异曲同工之妙。为什么第一交响曲并没有很深程度的创新却能从全世界的这么多作曲家中脱颖而出得到那么多顶级乐团的肯定,最基础的一点是言之有物。原来我和杨景行一起当编委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说不要过分强调音乐的学术功能,当时诸位编委都没有引起重视,甚至反对这种观点……然后,他用《第一交响曲》做了事实证明,并没有最前沿最先锋的学术价值,但是获得了最快和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