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枢摇了一下小脑袋。
易潜为他抚顺头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失笑地问:“这是怎么了?不理人?”
易枢小媳妇一样地说:“我把薇薇妈妈的裙子弄脏了。”
易潜和卢峰都觉得好笑,不过小孩子自尊心非常强,所以只能忍着不笑,易潜认真地对他说:“不用在意,薇薇妈妈不介意的。”
“但大家都在笑。”易枢小声说。
易潜亲他的面颊,安抚他道:“大家都没有怪你,只是高兴而已,你看,婚礼还在继续,大家不介意。”
易枢只好点了点头,说:“真的吗?”
“嗯,是的,我们下次把事情做好就行了,好吗?”
“那我给薇薇妈妈说,她下次再结婚,我就不会摔了。”
易潜愕然之后再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卢峰也觉得好笑,道:“千万不要和你薇薇妈妈说这种话,被你陈叔叔听到,他会生气的。”
“为什么?”易枢疑惑地望着他。
卢峰说:“因为一个人只能办一次婚礼。”
易枢懵懂地点了头,又问:“那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我给你们做花童。”
卢峰说:“已经办过了。”
易枢皱了眉:“你们没有告诉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易潜笑得不行,卢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不要呛到了,一本正经地欺骗儿子,说:“告诉过你的,但你那时候比妹妹还小,你没记住忘记了。”
易枢很失落,说:“你们怎么不等我长大一些到现在才办呢。”
易潜笑得胃痛,道:“宝贝,我们先出去看婚礼了,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办婚礼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特别是易潜作为女方的朋友,事情就更多,忙了一天后,到晚上十点才闲下来。
这次婚礼,陈先生用了岛上非常有名的一座超五星酒店,虽然客人很多,但不可能将酒店住满,里面还有其他客人前来入住。
易潜和卢峰带着孩子,就要带照顾孩子的保姆,以及处理一些杂事的助理和保镖,所以他们要了一套豪华套房,保姆带着孩子和他们住在套房里。
孩子被哄睡后,易潜不想卢峰累了一天还要给自己按摩,就裹着睡袍去了酒店里专门的水疗中心。卢峰喜欢运动,不喜欢做按摩,这时候还在健身中心跑步,易潜给他发了个信息,说了自己的去处,就安然地享受起按摩来。
卢峰和他截然相反,卢峰一天不运动就浑身骨头不舒服,而他则非常不喜欢运动,他讨厌出汗的感觉,所以他喜欢享受这些被动的事。
例如和卢峰做/爱,他喜欢自己完全被他掌控,由他带给自己全然的快感,例如他喜欢泡温泉,喜欢按摩,当然,按摩也最好是卢峰为他按才好,卢峰的手有魔力,而且知道他哪里的需要按重一点,哪里需要轻一些,哪里只是喜欢抚摸,而按摩之后再做/爱,那就是最享受的事了绑嫁。
易潜趴在按摩床上,整颗心都是飘着的,真想一会儿卢峰来把自己背回去,又想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其实在客房里叫按摩师去客房服务也行,他怎么偏要走到这里来。
易潜在心里叹了口气,被按了一个小时,他昏昏欲睡,一点也不想起身。
但他还是爬了起来,接受按摩师的服务穿上睡袍,给了他小费,这才去前台签了单。
正揉着额头离开水疗中心走在带着海风气息的走廊上,迷迷糊糊听到人叫他,“易潜。”
要不是这里的服务生说中文带着东南亚腔调,而叫他这一声虽然含糊,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他就要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他迟疑着回了头,时值深夜,灯火阑珊,一个人影走过来,他身后本来还有两个人,但却站在稍远的地方没有过来。
易潜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遇到傅斐。
他穿着一身轻薄的素色真丝睡袍,看着实在不太庄重,会这么出门,完全是因为觉得这么晚了,不该遇到不好见面的人才对。
他不由扯了一下领子,蹙着眉头说:“好久不见。”
傅斐走到距离他一步远的位置,易潜闻到酒味,便往后退了一步,傅斐看到了他的动作,没有跟上去。
易潜对傅斐没有了任何想法,好的坏的,都没有了,曾经过的喜欢或者怨愤,早在好多年前都没有了,但他做不到像别人一样再见面没有任何感觉,他不想见到他,看到他就烦。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才好了。
但是圈子就那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不过易潜面上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波澜了。
虽然说金钱不是万能的,生老病死无法改变,但它真的可以掌控它们的进程。
算下来傅斐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是他懂得保养,看起来还和以前相差不大,当然,易潜也是一样的。
傅斐说:“我过来有事情,在这里住。我知道宋薇薇结婚是在这里,我让助理送了个红包过去。”
他说话很清晰,看来并没有喝醉。
没有喝醉就好,易潜心里松了口气,他不喜欢傅斐和他再有任何纠缠。
他说:“哦,不早了,我先走了。”
傅斐微微皱了眉,说:“和我多说两句就不愿意了?”
易潜心想他果真还是醉了,不由说:“还想说什么?要我给你老婆打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