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诺,还是邀约?原来当年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曾有机会放下执念的。
如那时自己应允会怎样?会否一帆风顺?会否不用再铤而走险?母亲会否也能……
不!其实没有什么会否,因为上辈子已经过去了……
浮霜收拢思绪,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真诚的目光。
“我信不过你,我只相信自己。”她缓缓说道。
随着她的答案,屋里的气氛重新又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卫东鋆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说起让她坦言的话,或许是眼前这千里迢迢而来,孤处于敌境的少女,令他生出几分怜悯吧?
总觉着她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于是他便脱口而出了那句认真的话。
可她的回答却是:信不过他?
是啊,谁在初次见面时便能信得过个陌生人呢?更何况是他?润州的疯世子卫东鋆?
他冷哼一声,脸上再度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罢了。”说罢他起身走到床前,和衣便躺下了。
浮霜这回再也保持不了镇定了。
他竟然躺下了?一身的泥巴灰尘、一身的汗臭!他……竟然就这么躺下了?
这简直……简直是……不可容忍!
她快步冲到床前,抓起他的耳朵便拧!
“你给我起来!脏死了!”
卫东鋆吓了一跳,这还是方才与他较劲的沉稳郡主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浮霜的手劲并不大,远达不到能揪起卫东鋆的力道,可不知怎的,卫东鋆便被她给‘拎’起来了。她把他推搡到床边,打开窗户道:“出去!爱上哪睡便上哪儿睡去!这么臭,别进来!”
糊里糊涂中,卫东鋆翻出了窗户,随即被他染上了泥巴的被褥也一并给扔了出来。
站在天井里,他抱着被子,傻傻的抬头望月,愈发的诧异。
自己……这算是……被新娘赶出新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