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慢点,别又错过了。”声音很低沉,路人失望地发现这个女孩的父亲和他们一样是个中国人,他们只能暗暗想象着女孩妈妈的美丽。
见周文带着调侃的意味笑着自己刚刚因为兴奋跑过了好几家店的糗事,吐了下舌头也笑:“不会,爸爸。我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
一直生活在国外,好不容易爸爸同意陪他回国来玩,早就甩开了淑女的架子渐渐朝……哦,中国人说“女汉子”的尺码上走去。
要是从前她这样被周文看到,那她就别想再又什么休息的时间了,礼仪老师一定会拿着行李直接住进她家的。
可是自从五年前,爸爸突然把那些讨人厌的家庭教师都辞掉了,他一个人代替了那些家庭老师的职责,教了她很多事情。她印象最深的就是爸爸和她说过的一句话“要学会珍惜,不要等到失去后才去后悔。”其实她能大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不深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爸爸能变成这样,她还是很高兴的。
如果,这个时候叔叔也在就好了。她虽然那时候还很小现在连他的样子也是看了照片才有个模糊的印象。但是她记得叔叔和他说过要练习扎辫子然后帮她扎的事情,不过都快十年过去,叔叔就是个大骗子。爸爸说他惹叔叔生气了,所以叔叔就躲起来了。难道叔叔躲起来前不会先帮她扎个头发么,明明就是故意让她一直记住他的。
真是狡猾。
“爸爸,就是这里!张三疯奶茶铺。”店里很多人,灯光很暖,整个布局也是暖色系偏向。拉拉周文的衣袖,一副我说的没错的样子。
周文揉揉的头,笑:“还不进去?”
实在是人太多没有位子坐下来,打发了周文去买这里的招牌奶茶,自己跑到一边去逗弄店里的猫咪。
周文陪着在店里按了戳章,写下了最经典的“到此一游”,看到署名的时候,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到此一游
uncle。丁一么?
很久都没说起这个名字了,原来把他埋在心底的不只他一个。
“爸爸?”
周文回神,拉起朝外走去,当一切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也就没有什么奢求的了,更多的都是对曾经进过他心里的那个人日益渐增的挂念而已。
“爸爸,接下来向‘有一天’进击!”
周文点头,放纵着的孩子气,店门上挂着一串风铃,推开门叮铃丁玲地叫着,很好听。他斜眼的衣领上沾到了一片叶子,低下头帮她拂去。
“行了,行了,沈少爷,奴才一定把您要的东西都买全了行吧。您继续睡。”
随着风铃声,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带着灰色绒线帽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满,挂了电话后还小声地骂了句艹,和周文他们擦身前去。
周文整理衣领的动作完全僵硬,可是他不敢转头。他没有这个勇气,也许只是声音很像,也许又是他的幻觉,他现在情况稳定了所以医生就慢慢让他把药停了。幻觉么?他怕一转身
又是错的,到时候希望越大,绝望越大。
“爸爸,你怎么了?”看到本来好好的周文,脸色一下子苍白,有些担忧。爸爸的病又犯了?
周文喘口气,安抚道:“没事,走吧。”
刚想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盖
的印章放在柜台上忘记拿了,和周文说了后跑到柜台那里。
周文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等着。
“爸爸,我来了。”听到声音周文平息了下转过身,那个红色羽绒服的男人拎着装了咖啡的袋子也转过了身。
店里还是和刚刚一样放着欢快又缓慢地音乐,可是这一刻周文脑子里只有嗡嗡嗡的声音,是……是他。
男人走向门口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可置信的目光让他稍稍滞停了下,分了点目光过来,只是这短暂的几秒仅仅只是在分辨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疑惑了,不认识,然后很快就收起目光,慢慢走出店门。
周文定定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腿,和从前一样还是走得不顺溜,一深一浅的。他好像看到了几年前丁一艰难地默默爬楼梯朝他走来,渐渐地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庞渐渐脱离了,轮廓渐渐清晰,长开了后没了稚气,眼睛和以前一样那么好看,成熟了也……陌生了。
也是,自己都快四十了,他也三十几岁了,哪里还会像从前那样。
他,过的好么?
“爸爸,你怎么尽发呆!”撅着嘴不满。
周文笑地苦涩,瞥到头上戴着的红色棉布蝴蝶结,艰难地俯下 身朝说了几句,看起来是在商量什么。原本还不愿意,后来周文开出了以后假期都带着她出来玩,这才勉为其难地瞪了周文一眼跑了出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周文坐不到位子索性走出店,一股风吹来,周文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低温。
过了很久,喘着气跑了回来,向周文眨眼:“爸爸,任务完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啊!”
周文轻轻摸了摸扎起的刘海上那根原本用来固定咖啡杯的橡皮筋出神,见了解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