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翟看着这母子二人,嘴角的讽刺更浓,还一个替儿子着想的母亲?原来凤皇后也是知道疼惜自己的儿子的呵!他儿子的命就是命了呵!当年,她和那些人联合陷害娘亲的时候,可有想过,娘亲也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要疼爱?
眼前的母慈子孝,在苍翟的眼里,却是激起了更浓的恨意,求情么?既然凤皇后已经下跪了,他若是不买面子,那就是他说不过去了。
敛下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苍翟再次抬眼之时,声音之中倒是多了一丝轻快,“皇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你这么大的礼,苍翟可承受不起。”
苍翟做了一个虚托的动作,请凤皇后起身,凤皇后见他脸上的笑容,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宸王,你是答应了?”
苍翟呵呵一笑,“凤皇后开口,本王又怎有不答应之理?想当年,本王也有一个如凤皇后疼爱二皇子一般疼爱着本王的娘亲,不,她比起你,更加疼儿子,可惜……”
凤皇后脸色一沉,她又如何能不知道苍翟说的人是谁?赵昭阳,当年,她确实是疼爱她的儿子,这也让他们知道,苍翟便是赵昭阳的弱点,而他们也不止一次的利用过她的这个弱点,可苍翟在这个时候提起赵昭阳干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目光瞥向苍翟,似乎是在探寻着他的心思,只是,苍翟素来内敛深沉,他的心思又岂是寻常人一眼看得穿的?
北燕皇帝听苍翟提起昭阳,眉宇之间也是多了几分哀痛,若是论谁疼儿子,又有谁比得过昭阳?苍翟一直都是昭阳手心中的宝贝,就连自己也比不上苍翟在昭阳心中的地位。
想起昭阳为了苍翟不止一次将自己推开的事情,北燕皇帝心中也是一阵失落。
“本王想,如果娘亲还在,今日是苍翟处在二皇子的位置上,娘亲或许会比皇后娘娘做得更多,她或许不仅会跪地求人,甚至连替苍翟承担责罚,她怕也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就是这么慈爱伟大的母亲啊!”苍翟意有所指的道,那双深邃的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凤皇后,笑容之中的诡谲,越发的浓郁。
被苍翟这么看着,凤皇后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脑中回荡着苍翟的话,这个苍翟,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苍翟倒也没有给让她多想,下一瞬,便将他的意思当众表露无遗,苍翟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朗声对北燕皇帝道,“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点,本王想,怕是皇上也无法撼动,不过,苍翟恳请皇上成全了皇后娘娘的一片爱子之心,苍翟倒是有一个好法子,既可以减轻二皇子的责罚,又可以让皇后娘娘的爱子之心不被埋没。”
北燕皇帝皱眉,好法子?苍翟能有什么好法子?他倒是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苍翟会为苍焱求情,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二皇子苍焱的眸子也是一紧,不相信苍翟会帮他,不过,凤皇后此刻倒是满心雀跃,她只想着能够让他的儿子减轻责罚,最好是免除责罚,别的,她也没有精力去多想,急切的问道,“什么方法?”
“一百大板,一个不少,由疼爱二皇子的凤皇后替二皇子分担一些,这不就是两全其美了吗?”苍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的话一落,在场的几人顿时神色各异。
由凤皇后分担?他的意思是说……凤皇后反应过来,看着苍翟,他的意思是说,让自己挨板子吗?
“不行,这是什么馊主意?”凤皇后当场怒道,要她挨板子?这分明就是异想天开,她请他求情,是想要将大事化小,由她挨板子,这事情除了能让焱儿少受点儿责罚,有什么好转?
凤皇后眼里多了几分凌厉,瞪着苍翟,“你耍本宫呢吧?”
苍翟但笑不语,耍你又怎样?耍的就是你!
“本王不过是应凤皇后所求,提出一个方案而已,至于凤皇后舍不舍得为儿子受罪,那就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了,不过,照这样看来,凤皇后对二皇子的疼爱,也是有限度的啊!”苍翟嘴角微扬,说最后一句话之时,目光却是幽幽的看着苍焱的身上,看着苍焱难看的脸色,心里更加畅快。
苍焱承受着那眼神,那眼神好似在说:看吧,你的母亲也不过如此!
苍焱后悔了,他后悔策划了这一切,最后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这是苍翟第几次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了?在那种眼光之下,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可悲么?他堂堂二皇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他从不曾想,自己竟会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苍翟啊苍翟,如果你是要故意羞辱我,那么,你无疑是成功了。
是的,苍翟是故意羞辱他,不仅仅是羞辱他,他还要羞辱整个北燕的皇室,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啊!
苍翟的话,同样让凤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牙,就连那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母后,儿臣不需要母后替儿臣分担责罚,一百板子,儿臣还受得住!”苍焱紧握着拳头,似乎是在对苍翟嘲讽的反击,可是,反击又如何?他即使反击成功了,那一百板子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可是,他知道,母后无言的拒绝已经让他的心中起了一个疙瘩,心里有些堵得慌。
“焱儿……”凤皇后脸上更是烧红了一片,心中顿时浮出浓浓的愧疚,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要开口说出来,她愿意替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