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司苍卿说着一贯的回答。
“怎么无碍!”承天央瞪了他一眼,“明明有伤在身,还随意地运工力!”
温柔地搂着怀里妖娆妩媚的人儿,司苍卿轻轻地在他眼睫上啄吻了下,淡声道:“柒霜然过不多久会回来的……”
这般笃定,连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许是和那人认识了不少年头了,到底是摸透了对方的性情。
微怔了下,承天央复又笑开,嗔道:“陛下也真欺负人了!人家巴巴地来为你疗伤,你把人家气跑了不说,还一点愧疚都没有。”
司苍卿定定地看着对方明媚的笑靥,自何时起,这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地褪去了伪装,一点点地变得真实;又是自何时起,自己对着这人,也开始无条件的纵容……
不管如何,看到承天央这样似乎无忧无虑的笑容,让他安心了不少。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便是攻鸿都的时候了……
“司苍卿!”
又是一道寒鞭甩了出去,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求饶。
柒霜然冷冷地睨着面前狼狈的人群,看似各个彪悍凶恶,竟是这般不经打!嗤了声,他魔魅一笑,“你们还想从本座这儿借钱吗?”
大汉们抖擞着身,偷觑着这如索命修罗般的俊俏公子,“大、大爷饶命,小的、小的有眼不识、不识泰山……小,小的这就走……”
“想走?”柒霜然讥诮地笑,“本座的鞭下从来不留活口!”话音未落,便又是一鞭子挥了出去。
这些个蠢货!竟然敢打他的主意,哼,倒是刚好为他解解一肚子火气!
“宫主!”
数道白衣人自空中跃下,单膝跪在地上,“属下恭迎宫主回宫!”
收回鞭子,不再理睬那些强盗,柒霜然负手站立,“谁说本座要回去?”
众人垂着头,偷偷地交换了下眼色,对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他们一向是战战兢兢。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开口,“是您……昨日吩咐属下准备回宫的事宜……”
不悦地扫了眼说话的人,柒霜然转身看着郾城的方向,“本座尚有事在身!”随即也不管众人,身形鬼魅地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
第二更晚一点发上来;-)
鹧鸪冲天青阳越(中)
“卿卿,本座要吃那道牛肉!”
饭桌上,柒霜然懒懒地靠坐在椅上,指着面前的一盘菜,对司苍卿吆喝着。
司苍卿也不在意,倒真地亲自夹起一块牛肉,放进这人的碗中。
瞥了眼对方,柒霜然随意地用筷子拨了两下碗里的菜,嘴上不屑道:“啧,这牛肉都不新鲜了,还好意思拿出来……卿卿,你真的很吝啬呢!”
淡淡地扫了眼柒霜然,司苍卿依旧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食。
“陛下,尝尝这个……”坐在一旁的承天央,夹起一块被剔干净刺的鱼肉放到司苍卿的碗里,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慢慢地咀嚼着。
撇撇嘴,柒霜然又拉长了语调,“卿卿,这牛肉不新鲜,本座不要吃!这熏鱼看起来不错,你帮我剔掉鱼刺吧!”
静静地看着向来怕麻烦的司苍卿真地为那人仔细地剔起鱼刺,承天央缓缓地垂下眸,埋头吃着自己的饭菜。或许是因为那人之前的多次相助,也或许是因为到底并非真的厌烦那人,承天央心中几分明了,司苍卿对柒霜然的行为其实也是多有纵容。
这般情景,出现在司苍卿身上,往往总包含着其他的意味。
柒霜然笑嘻嘻地吃着熏鱼,咂嘴道,“这熏鱼做得勉勉强强还能吃嘛!”眉一挑,眸子一转,随即颐指气使地又道:“卿卿,本座要吃那个……”
一顿饭下来,柒霜然拿筷子的次数远比他支使司苍卿的次数要少了多。
吃完自己的饭食,承天央笑着问向柒霜然,“七公子,你说要帮陛下运工力疗伤,需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东西呢?”
司苍卿果真没有料错,前两日这个人被气跑了不见人影,本以为他真的走了。却在今晨,这人又突然出现了,还嚷嚷着救人救到底,要帮司苍卿疗伤。
柒霜然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水,才缓声道:“疗伤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而且必须在水里才能发挥最大工力用。”
“准备倒不用,郾城前县令府上不是有个温泉吗?”
稍稍放心,承天央浅笑,“那就劳烦七公子了!”
柒霜然睨了眼对方,“别高兴太早!卿卿那点内伤,不管的话,时间长了搞不好会亏体散工力;但要治的话,至少要进行三次灵元同修,若是一个不慎,气血逆流,就是一命呜呼!”
闻言,承天央微有担忧,转头看向司苍卿,“陛下……”
“无事,”司苍卿淡声安抚,顺手撩起这人耳边散落的乱发。
瞅着那二人的互动,柒霜然猛地吆喝道,“卿卿,本座还要吃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