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死劫到底是从何而来?”
前一次司苍卿在爆炸中失踪,他们都以为是死劫,却在后来收到凤无非的传书……才知,司苍卿的最后一个死劫,依旧没有化解。
司苍卿也陷入了沉思,他虽向来只信自己,但……凤无非的卜卦之精准,他也是清楚的。这世上,到底是有很多蹊跷灵异之事,他自己便是个实例。
若说莫清绝是死劫,不如说,死劫时因他而起……
“陛下要肃清羌氏一族,尽快收复南海,还有……那个宇文风淳,到底是死是活,必须查探清楚。”承天央兀自说着,“说到底,若你的死劫是因莫清绝而起,那便是他的那些烂帐牵连到了你!”
眼神里是淡淡的暖意,司苍卿亲了亲这人的发,见这人一门心思想着自己死劫一事,他很高兴……非常高兴。
“这么高兴?”承天央偏过头,斜睨着对方,语气傲然,“难道有一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不解的扬了扬眉,司苍卿静等这人的话语,便见对方笑得诡异。他说:“事不关己,已不劳心。”
“我不是凤岚他们,全心全意只为了你一人而活,所以可以冷静的思考这些问题,你若坚持留下莫清绝,我也没有意见。”
司苍卿没有说话,只凝视着这人含笑的眸眼。
一抹恍惚划过眼底,再见司苍卿专注的眼神,承天央瞪了他一眼,咕哝了声:“陛下,你不要整天像根木头似的,说什么都没反应……”便几许怀念适才这人的表现,话虽不多,但到底步是这般沉闷。
司苍卿遂开口,问道:“有何反应?”
“你……”承天央怒瞪着他,明明……明明这个答案,让他可以心里放松了许多,却为何听在耳里这般地刺耳呢?
“陛下的意思,有我没我,于你都没有区别咯?”
微摇头,司苍卿淡淡的回道:“不是。”
气怒乍然消失,于是心底陡升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承天央长吁了口气,没精打采地道:“和你说话,真会累死人的!”遂不再追究司苍卿是何想法,他只径自地将埋在心里的话一一道出:
“我那日回鸿都,虽说是恼怒泥,但到底还是……无法安心待在皇宫里。”
这一次,他再没有半丝隐瞒,将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出来。
在第一次回鸿都时,他便是这样想的,留住那一段和司苍卿的短暂美好,安定地住在这里,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间或在能够帮助这人的时候,便去帮帮忙。
可是,其他的沉重的羁绊和感情,他……无力负担,也无法全身心地付出了。他自母妃冤死之后,自被人当成娈—童玩弄之后,自心甘情愿地堕落放逐之后,便不可能再相信纯粹的感情了。
其实本也无所谓,他知道司苍卿喜爱自己,也愿意宠着自己、帮着自己……可是正因此,他不想,玷污了这余生唯一的美好。再看到凤岚、秋屏天以及兄长甚至于柒霜然对司苍卿的感情后,他知自己不可能如他们一般,全心地爱着这人。
……也,不配。
连承天央也理不清这番复杂矛盾的想法,一面很想珍惜这段美好,一面又觉得自己无法全心爱着这人,更是会忽然在意起,早被自己抛弃掉的许多东西。
他一边留恋这人的温柔,一边又想着要毅然离开。
直到司苍卿因瘟疫一事离宫,他本也只打算待事情一过便回鸿都,却未曾想……那三个月的失踪,让他一下子慌了神,于是再也不敢离去,生怕……一次生离,从此便是永别。
当这人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坚决留下莫清绝之时,他有一瞬间地自嘲——既然司苍卿都不在乎,他这个外人又何必那么焦心?!
只是行动先于思想,他也不知,为何一个气怒之下,便甩出那一耳光。明明,他在经历了诸多的事情之后,早就没有磨灭了所有的自我。
脸颊处,一抹温热在流连。
承天央倏地停住滔滔不绝的话语,只是闭着眼,感受这人的温柔——呵,其实他何必这么焦急地解释呢?敏锐如司苍卿,纵是在情感上后知后觉,但到底还是能轻易地洞察人心啊!
“那么,陛下还愿意要这样的我吗?”
河畔是这人微有惆怅的问话,司苍卿微感不喜,他从不知这人原来还是被那一段无谓的过往给束缚了。但……他回道:“要。”
无论怎样的,他都愿意要。
“呵呵,”笑得甜蜜,承天央轻轻地咬了下司苍卿的耳垂,“陛下,他们几人……有没有说你,其实很会甜言蜜语?”
“……没有。”司苍卿瞄着这人,心下不解的是……这人似乎在刚刚还埋怨他沉闷不知趣吧?
承天央复又出声,温热的吐息喷在司苍卿的耳处,“那……陛下还想我跟你走吗?”
“嗯。”
眼睛眯得弯弯的,承天央唇稍移开,轻轻地舔了下这人的鬓角,“那……我心中依旧不舒爽。所以啊,陛下要带我走,可得要看你的诚意咯!”
“如何看诚意?”司苍卿低声问,却被人在脸颊上轻咬了一口,于是止住了所有的疑问……这人想要做什么,他便陪着。
唇暧昧地在对方脸上摩檫,承天央抬手抚上司苍卿另一边的脸颊,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