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渐止了哭声:“你便是那药,哪里还需要喝它。”
宋祁默叹一气,握了她的手轻松开,俯身印在那冰凉的双唇一记:“别哭坏了身子,那件事的缘由我已知晓,是我错了。”
安然摇头:“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到底还是忽略了你的感受,那种事,又有哪个男子不在意的,可我竟全然未觉。”
彼此道歉,可实际方才出现在对方眼前时,就已经没了间隙。再多说,其实也是不必要的了。
安然知道是贺均平亲自去找了宋祁说这些话,十分意外,他的脾气安然知道,自尊心那样强的人……
此生遇到这样的两个男子,是她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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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州,天气寒冷,却也没飘雪。似乎不管这儿多冷,老天都舍不得飘一点儿白。
李府上下今日正忙,男子等在正堂,那痛声未间断的从后面传来。
李瑾良见兄长脸色青白,几乎把手指都掐进另一只手掌,忍不住说道:“哥,你要不要先去外头走走?”
李瑾轩摇头:“我在这等就好……怎么还没听到哭声……”
话落,那边就传来耗尽了气力飘来的哭声,可却是清妍的。李瑾轩的脸色更白,顿时懊悔:“老天,我要听的是孩子的哭声啊。”
虽然气氛紧张,可李瑾良还是差点笑了出来,忍的好不痛苦。
李仲扬倒是淡定,毕竟已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儿子的心情他倒是能理解。
宅子很小,清妍的痛声又大,几乎是声声刺在几人耳边。忽然听见她嘶声叫道“我不生了”!
听的李瑾轩差点冲进里面去。
沈氏和宋嬷嬷还有产婆都在房里,柏树进出的端热水。安素在厨房烧水,因为母亲不让她进去,说怕她见了会害怕。放着柴火进灶里,越听就越觉心惊胆战。
“李安素,又不是你生,那么担心做什么。”
安素看了一眼在旁边递柴的骆言,扭头不理他。那是她的大嫂,是她的外甥呀,当然担心了。
两人的亲事订在二月,只因周姨娘还想多留她一年,李仲扬和沈氏便允了她。骆言便时常过来,这日刚进门,就见李家忙成一团,说是长媳要生了。别人无暇管他,他也乐个自在,跑去找安素玩。
骆言低头看她,美丽的面庞被灶火映的红如山花,心里痒痒的,伸手碰她面颊。安素惊了惊,拿了木柴要打他,又挪远了些。姨娘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偏他没点正经。
察觉到那目光灼灼,仍在往这盯来,安素又回身推了推他,要是让姨娘瞧见,就不是她这样轻打他了。
骆言坐的如石磨,就是不走,笑道:“好了,我就是忍不住,别赶我走,我保证会坐着不动的。”
安素微努了嘴,骆言立刻说道:“你怎么能不信我,我好歹是你未婚夫呀。”
安素抱膝笑笑,姨娘不反对了,骆言又在身边,真好。
骆言也静悄悄坐在一旁,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模样就开心:“李安素,我会好好对你的,不管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安素顿了顿,轻点了头。
骆言心如开了朵红艳的花,差点又要抱她,手还没伸出去,就听见宋嬷嬷喊道:
“生了生了,少夫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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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喊声一传来,安素便站立刻起身,骆言扑了个空,想要唤住她,手上被她塞了拨火棍,把他往灶口那轻推了下,他苦着脸看她跑出去,分外不乐意,他不是来给李家人烧水的,他是来看安素的!
安素跑到后院,已经听到孩子的哭声,想要进去,就被刚出来去取水的周姨娘拦住了:“你去取水,别进去。”
里头又有痛声传来,见安素往里头探,周姨娘说道:“还在生着呢,你快回去烧水。”末了又道,“骆言那小子不在那吧?”见她抿嘴噤声,拧眉,“好了好了,今日没空理会他,让他赶紧烧一锅热水来。”
安素松了一气,抱了抱她表“谢谢姨娘不揍他”的谢意,倒让周姨娘觉得暖心,女儿就是贴心。
清妍方才已经痛晕了一次,被产婆掐人中,本不愿醒,可耳边回响着产婆焦急的声音“快些醒来,否则这孩子在娘胎太久要憋气的”,听到孩子二字,昏沉沉强撑醒来,痛痛就好,孩子就出来了。
什么今年生俩后年生俩,她才不要了,就生这一次就好,再不要生,再不要生了!
沈氏在一旁给她擦汗抹提神的药油,急的求告菩萨几百回,那撕心裂肺般的喊声传入耳中,心疼她这身子,真怕撑不住。
产婆见的多了,倒也还算淡定,更何况已经生了一个,有了先例,后面就比较轻松了,只要产妇有力气就成。
那身下一空,又听见啼哭声,清妍才回过神来,终于……结束了。
产婆剪掉脐带,笑道:“夫人可真是有福气,两个男孩。”
沈氏还没来得及看孩子,只是见清妍肚子仍是高耸,顿了顿:“产婆,这肚子……”
产婆瞧了瞧,皱眉,探手轻抚,面色一变:“祖宗,这里头还有一个啊。”
清妍差点闷出一口血来,本来还没什么事,不知是肚子里的孩子“听见”了还是什么,话落,又疼了起来。
前堂的人听见那啼哭声响起,一个还没什么,一回又听见婴儿的哭声交错,便知两个孩子都出世了。李瑾轩这才松了一气:“谢天谢地,终于生了。”
李瑾良还没道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