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麟心知君少优到底是心软了,不过是随意寻了个借口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当即满心激动的点了点头,凑将上了轻轻吻了吻君少优的眉间,开口说道:“此事是我不对,今后再不敢对少优有半丝隐瞒。”
一句话说的君少优立时没了睡意,皱着眉头坐起身来,君少优伸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忧心忡忡地道:“这事情闹得,我竟成了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庄麟听的难受,当即也顾不得君少优昨日的禁令,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安抚道:“不拘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两辈子最爱的人。我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
君少优心烦意乱的打了庄麟一拳,闷声说道:“嘴上说的好听,一到了真章你瞒我瞒的比谁都紧,信你的话就怪了。”
总而言之,也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君少优愤愤的哼了两声,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真要是心疼我的话,怎么不自己吃了孙神医的药给我怀个孩子,说到底总是糊弄我,真把我当情窦初开的小女儿了不成?”
一句话说的庄麟越发难受,当即搂着君少优不言不动的坐了好一会子,方才喏喏说道:“当初不敢对你说,是因那时你心里头没我,我怕我将真相和盘托出后你连权衡一下都不肯,定是要死命逃了我身边才罢。我千辛万苦付出了一切才能回到你身边,若是真因此事弄丢了你,这辈子叫我怎么过。”
一席话说的君少优心下一动,转头定定看了庄麟半日,挑眉问道:“什么叫付出了一切才能回到我身边?”
庄麟骇然一惊,心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君少优微眯着眼睛打量庄麟半日,见庄麟果然不肯再吐露半个字,心下越发狐疑,面上却表现的被庄麟说动了一般,展颜笑道:“我今儿早上想喝豆浆,你去吩咐厨房做了来。”
庄麟赶紧应是,也顾不得在君少优跟前儿黏糊卖萌,立刻灰溜溜的穿鞋下地,换了衣衫就亲自前往厨房不提。
☆、93
第九十三章
早饭过后,庄麟眼见天光大亮,少不得穿戴整齐,携众多辅官谋士前往水师大营点卯。他向来忠君赤胆,如今身负永乾帝之皇命,要锻炼出一支既精干又忠于陛下的水军,自然不敢有半点儿怠慢。
只是庄麟带兵经验虽然丰富,却都以骑兵步兵为主,如今骤然插手水军之事,虽然之前已查阅搜集过许多兵法资料,但终究没有上手操练过。因此庄麟自到任一来,行事谦逊,礼贤下士,广纳谏言,力图集众人之计长锻炼出一支百战的水师。此番态度一表明,看在监军孙邈与诸位水师大将眼中,虽明知庄麟不擅水军操练,却也暗暗佩服庄麟胸襟广阔,处事贤明。因此半个多月下来,这练兵之事虽还未见效验,但庄麟却隐隐赢得了营中不少兵将的好感。
如此一来,便引起了某些人的警惕。
江浙自古繁华,豪强林立仕宦交杂,何况天高皇帝远,多少盐商富户靠着这一方水土经营百年,过的日子竟比宫中还要奢靡一些。每每有富户斗奢时,所行之事就连皇室功勋都瞠目结舌。毫不夸张的说,这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处,就连小小一商户都有资格鄙薄京都。
且江南一带盛于文事,自古文人多清高,多少诗书钟鼎之家向来看不起刀兵起家的北方功勋。如今庄麟在水师当中邀买人心,最为不快的自然便是江浙本地的豪族。
江南乃世家豪族盘踞之所,营中多少将帅都收受过世家豪族三节两寿之重礼,因此这些个江浙豪族稍稍一表态,庄麟便感觉到自己的行事每受掣肘,那些个营中将帅碍于庄麟身份,虽不敢在明面上违逆庄麟的意思,但阳奉阴违,暗中使绊儿却是做得到的。
庄麟虽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战功赫赫,于军中颇有威仪。但江浙水军不同于西北大军。庄麟在此并无多深人脉,况且又是初来乍到,纵有江浙总兵倾力襄助,但江浙总兵只不过是一人之力,况以庄麟暗中观察,这江浙总兵口口声声效忠陛下,万死不辞,但这么多年来据守江南,与江南各豪族世家打交道,心中未尝没有艳羡繁华之意。如此首尾两端,左右彷徨,这行事自然犹豫不决。兼之多少中层高层将领皆阳奉阴违,如此几方博弈之下,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底层将士更不知该听谁之命令行事。因此惶惶一两个月过去,这操练水兵一事竟然始终停滞不前。如此一来,不拘庄麟如何作想,就连监军孙邈同一干永乾帝派来的心腹辅官也恼怒起来。
奈何众人满腔怒火均不能影响到江浙官员,众人依旧是各行其是,面上谦卑恭顺比之前更甚,但庄麟一行人等若想在江浙做些手脚,简直比登天还难。庄麟见状,原本满腔的热忱立刻消弭了不少,于是最近一两日间,来往营中次数便没有早先频繁,每每将时日花费在同君少优耳鬓厮磨,闲笑游玩当中。
如此一来,江南世家豪族一系更是不把庄麟放在眼里。就连此前对庄麟十分心折的不少将士也略微有些不快。
消息传到京都时,永乾帝看着案上密报暗暗摇头,心说庄麟在沙场上虽然是百战百胜,武勇无匹,但这官场斡旋的火候却还差的很多。简而言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