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很简陋,一个土砖砌成的灶,有三个灶眼。夏生以前外婆家使用的灶和这类似,两边的灶下都有烧火的灶眼,中间的那口锅里面盛水。这样两边烧火的时候,中间那口锅就可以热水。
厨房角落堆着一堆散乱的柴火,一面墙上靠着一个碗橱,另一边放着储物柜。碗橱里放着十来个碗,有瓷的、陶的还有木碗。储物柜里放着零零散散的一些干草和四个陶罐,其中一个有小半罐的粗盐,其他都是空的。据夏生观察,剩下的三个一个装油、一个装糖,还有最大的一个是装米的。
大泽国位于大陆南方,主要还是吃大米,第二主食是番薯。古代的米当然没办法和夏生他们吃惯的白花花的精米相比,而白米都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农户家里最多也只有糙米。
夏生掏了米,生火煮粥。在灶头找到了两个白色的石头,想着这应该就是打火石。碰着划了一下,火星闪了闪,试了几次找到感觉,把打火石靠近捆好的干茅草边划几下。捣鼓了十几分钟,夏生打的满头大汗,这才终于把茅草点着了。
小心的把燃着的茅草放进灶眼里,往上继续加了一点干茅草让火大些,然后再往上放细一点的柴火,见火势又小了,赶紧拿起一旁的烧火棍对着底下轻轻吹了两下,火焰便又燃起。
糙米煮的粥是黄色的,卖相并不好。夏生用锅铲搅动着粥,很阿q的安慰自己,根据现代知识,其实糙米更有营养。
这边夏生煮着粥,院子里的韩溪远却又一次经历了历史性的一刻——刷牙。对于有很轻微很轻微洁癖的韩溪远来说,早上起来不刷牙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经过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他终于下定决心,根据夏生教他的方法,他用食指沾了点盐伸进嘴巴洗牙齿。
然后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一边不停地漱口,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解决这个该死的牙刷和牙膏问题!!!
在韩溪远终于“刷完牙”时,夏生的粥也煮的差不多了。糙米番薯粥,看着并不怎么样,不过对于肚子饿的两个人来说,那并不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就连大少爷韩溪远也喝了两大碗。
吃完早饭,日头已经爬的老高了。两人依照前一晚商量的,准备去县上把玉佩先当了应急。不过在出发前夏生把被子和枕头都搬到院子里晒,跑到隔壁刘家拖杨秀帮忙看着后,怀揣着那二十八枚铜板和韩溪远一起出了门。
第一部 第七章
秀山村所属的镇叫曲水镇,翻过一座山就到了。山路是建在半山腰,路还不到两米宽,铺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石缝里长满了已经枯黄的草。秀山村附近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路是这些村子一起修建的。
沿着山路可以看到远处重峦叠嶂、云雾缭绕,近处山峰或火红或墨绿,间或还有一两条白练飞泻直下,还真有那么几分人间仙境的味道。两人放慢了脚步,一边欣赏着在都市里绝对看不到的美景。
曲水镇离秀山村并不远,村里人大多都是走路去镇上。走的快的话,一般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像两人走的那么慢,到曲水镇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曲水镇和夏生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江南水乡很像,青瓦白墙的房屋错落有致,几条河流穿插流过小镇,青石板路,古老石桥,还有河下穿梭而过的小船。就像是一副水墨画,那么宁静安详。
只是两人都没有心思欣赏,花了五文钱买了两块饼草草的解决了午餐问题。然后狠狠心又花了十文钱坐上了一艘驶往郧县的小船。
曲水镇属的县叫郧县。考虑到在曲水镇当玉佩可能卖不出太好的价钱,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去县上。只是如果是走路的话,从曲水镇到郧县要走一天一夜。不过坐船的话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船是顺水流的,速度很快。船出了曲水镇就进入一条河,河面约有十来米宽,河水很深。夏生看了一会儿河岸两边的景色,转回头打量和他们同船的那几个乘客。
和夏生他们同船的有七个人,一个老阿姆(对上了年纪的雌蓝的称呼)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哥儿(对未出阁雌蓝的称呼),一个年约三十几岁面色枯黄的雌蓝,一对年轻的小夫夫,一个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布袋子、有着花白胡子的老人,还有一个挑着两个木桶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
那名壮汉和夏生他们坐同一边,对面坐的那个小哥儿时不时害怕的偷偷看他一眼。察觉到小哥儿的动作,那壮汉对他咧嘴一笑,可惜再亲切的笑容配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都有点吓人。果然那小哥儿吓得一下子躲到自家阿姆身后,再也不敢乱看了。
那对年轻的夫夫也坐在夏生他们对面,夏生发现那个年轻的雌蓝不时的把视线投向他们的方向——确切的说是在看韩溪远。韩溪远的相貌无疑是俊美的,加上那身出俗的气质,搁在古代俨然就是一翩翩公子。夏生见那雌蓝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内心愤愤的骂道:“看什么看?!再看他也不会喜欢你的!长得那么丑,能嫁出去就该烧高香了,居然还这么不要脸的想勾引别人的!!!”
殊不知那年轻的雌蓝偷偷看韩溪远的同时,他的夫君视线也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夏生现在的容貌虽说没变多少,却更加清秀可人,加上年龄小,在这个世界里绝对称得上是个美人儿。
男人的视线莫名的令韩溪远心里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