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想了想,第二天收拾了账本鼓捣了个名目,进宫去见皇帝老儿。他收拾好心情就一副奸人的姿态就准备试探由商事管理缺人,他讨要个官儿的由头明里暗里就要试探,但是简崇宗一反对他的表面客气可亲的脸色,而是主要不给他脸色——压根就说他卧病,过几日再议。
卓少倾在外面等了很久,让小太监去通报了好几次,皇上都说不见,小太监告诉他皇上脸色不好,最好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过几天再来,简檀搞不好就死了!
他又拉着小太监问了这事知不知道点内情,但是小太监也只能摇头,他又问这几日皇上见了什么人,小太监说那多了去了。
卓少倾没办法了,知道这事恐怕真不成了,他的借口只能见面试探,但是绝对不能说是要为简檀出头硬要觐见,过多的纠结逗留反而会让别人心疑。
他出宫的时候刚好碰见简玉华,虽然厌恶他上次对简檀心怀不轨,但是此刻他笑着迎上去,招呼寒暄完了又想办法问他简檀那事。
简玉华那晚上好事被坏,只知道是有人冒充太子的声音调走他,又把简檀带走,他并不知道是卓少倾,也根本想不到是卓少倾,还当是简檀或者其他的人做的这事,还正忐忑着见了面要跟简檀怎么说了,也被这事搞得莫名其妙。不敢多去试探太子,又听见简檀很快要被处斩,真是又唏嘘又感慨,当然不管怎么样,他是不用担心被简檀质问得罪他了,也不用想着去灭口了。
卓少倾试探他的口风,他也很好奇地试探卓少倾的口风,当真是一边人怀疑另一边人的手笔,扯了几句各自得出答案原来对方根本也不知道,各自手一挥,立刻不待见地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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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从绝望里站起来的人,便不再怕绝望,何况他还有一丝希望。
只是依旧有些伤感凄凉。
他简檀就算要死了,其实也没人真正在乎到哪里去吧。
昨天卓少倾进来,他不意外,说的那些话他也不意外,他想,很可能他是最后一面见他了,这天牢大概也进不来人了。
他对他说了三个字,很可能也是对这在他人生里最特别的存在,说的最后一句话吧。
“费口水。”
真的,很费口水跟他讨论那些问题啊,渴着呢。
别跟我讨论这么令我上火的问题,你觉得跟我油盐不进,我难道不觉得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还偏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以为你就知道你所谓的正义然后来审判改造他人?
我都这样,还是很难活下去,如果我再心软一点,可以死过很多次了。
你根本半点没见过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还动不动来跟我呲牙,你没这个资格!
你暗地里是嘲笑也好觉得我活该也好就是报应也罢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到我面前来烦我!
我简檀是死是活,就是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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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倾毫无所获地离开,走过前宫门,瞥见那边院门一个太监总管叫住了一个高瘦身影的太监在呵斥,他就瞥了一眼,但是依然能从那堆太监里面分辨出那个颀长高瘦的身影——丁封寒!
“你这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没事乱跑吗?咱家看着你怎么就觉得眼生呢?”太监总管发问道。
丁封寒面容还是冷峻着,自然让太监总管很不爽,其实整个皇宫眼生的太监多了,只不过没事正要刁难人,而且这个小太监还冷着一张脸,不对他笑。
要不是卓少倾此刻觉得有事,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定会大声嘲笑丁封寒,这面瘫我说了怎么消失了,居然跑到皇宫来了,而且扮太监啊!这可真是稀奇又难得!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笑的时候,他连忙一招呼,立刻走过去跟那太监总管寒暄起来,那太监总管见是他,立刻狗腿地赔笑,哪有空再去找丁封寒的麻烦。
“哎,你别说,这小太监我不眼生,本侯我英明神武,你以为我忘记了是吧?”卓少倾话锋一转就冲着丁封寒去了,“就去年,皇上大寿的时候,本侯碰见他,这小子还不懂规矩,冲撞了本侯,当时没功夫跟他计较,他也人精儿一样溜了,后来忙事就把这事给搁下了。好家伙,今儿个总算让我再碰见你了,你卓大爷记性好着呢,见过的人那可是过目不忘,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我也能记得你。”
这话就是从另一个方面解释了这人不是面生,恐怕是哪个不懂事不起眼的小太监,他也不说他认识,只说他见过,还得罪了他,就算以后发现这人不是宫内的太监,他也有借口说的,两眼一翻不认账说他也是被蒙蔽呢,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丁封寒冷着张脸,充满了很不爽的表情,不用伪装,虽然知道卓少倾这货是在帮他,但是他怎么都觉得,就是看见他装逼的样子非常不爽。
“公公,本侯正找他麻烦呢。”卓少倾嘴一努,继续道:“居然敢对本侯爷不敬,你给我去那——就那儿——墙角那,面朝墙壁,面壁思过!回来本侯收拾你!”
那太监总管立刻狗腿地道:“干什么呢?赶紧照着小侯爷的话去做,面壁思过去!话说,小侯爷,就面壁这么便宜他?”
“先面壁思过着,回头本侯收拾他!”
丁封寒暗自咬着牙,狠瞪了卓少倾一眼,站过去面壁了。
卓少倾则拉着太监总管收笼,笑嘻嘻又一暗示以后这简檀不在了,他钱大把大把地来呢,又说假如有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