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华公主有言,但凡娶临安郡主者,必不能入仕途,单这一条,便堵死了多少爱慕临安郡主的青年才俊的路。
慕梓烟见齐轩如此说,便知他并无此言,不过想着如今表哥年岁尚轻,的确可以等等。
二人闲聊了一会,慕梓烟便起身告辞,齐轩起身相送,二人便又沿着原路返回。
重新回到国公老夫人院中,齐雪儿也赶了过来,待看见她时,笑吟吟地拉着她,而后看向国公老夫人,“今儿个多亏大表姐,否则啊,雪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国公老夫人喜上眉梢,宠溺地看着慕梓烟,抬手便将慕梓烟搂紧怀里,“烟儿自是好的,看着便欢喜。”
齐雪儿也跟着笑道,“祖母说的极是,雪儿啊,也喜欢大表姐。”
慕梓烟看着眼前其乐融融地国公府,暗自感叹前世自己的自私,倘若不是她,国公府最后何意落败?说来说去,她亦是罪魁祸首。
慕梓烟满心愧疚,靠在国公老夫人的怀中,抬眸看着慈眉善目的外祖母,知晓他们是真的疼爱她,前世才会不遗余力地站在她身边。
待她自国公府出来,慕梓兮亦是被扶进了马车,齐轩与齐雪儿立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内,兀自地闭上眸子,耳边传来的亦是适才的欢声笑语,她紧紧地攥紧手中的丝帕,这才觉得自己当真是重活了一次。
慕梓兮躺在马车内,与慕梓烟的马车前后紧跟着,春雨小心地看着她,“二小姐,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慕梓兮抬眸望着车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次,她又输了。
她紧紧地闭上双眸,一言不发。
待回了慕侯府,慕梓烟看着天色太晚,便差芸香前去霁月院报了平安,自己径自回了烟落院。
而慕梓兮看着慕梓烟对她漠不关心,哪里还像从前那般的亲热,她垂眸紧咬着唇,春雨小心地搀扶着她回了月溪院。
章氏自是得知了慕梓兮再次失利地信儿,当即便将刚刚抄写的女德撕了个粉碎,厉声道,“废物!”
慕梓烟回到烟落院,独自入了里间,而后坐在圈椅上,低头看着那锦盒,乃是极好的檀香木,上面雕刻着的纹路甚是精细,单单这匣子便透着尊贵不凡。
她随即打开,里头却是空无一物,她微微一愣,却不知这代表着什么,正在她思忖时,突然听到一阵细微地响动,便看见一支飞镖直接插在了她身侧的楠木上。
她抬眸环顾着四周,知晓此人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双眸微凝,将那飞镖拔出,拿下上头的纸条,字迹刚劲有力,却又不失潇洒fēng_liú,单看此字迹,便知此人乃是胸有沟壑之人。
“下次相见,将此物带着。”
落款:临安
慕梓烟收起纸条,抬手放在一旁的烛台上点燃,指尖卷起一层烟圈,她随即收手,蓦然地坐下,轻轻启唇,“临安……”
芸香入内,见她若有所思,连忙上前行礼,“大小姐,可是要歇息了?”
慕梓烟将那匣子收起,却不知这临安郡主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为何如此神秘,这匣子究竟有何秘密?下次相见?她之前与她见过吗?
慕梓烟索性不去多想,待芸香与碧云退下之后,她将齐轩赠与她的手札拿了出来,而后依着上面的秘笈调息内力,如此又是一日。
慕梓兮彻夜难眠,今儿个在国公府不但陷害慕梓烟未果,反而得罪了侯依依,更是弄得她颜面无存,她侧眸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臂,心头晦暗一片。
采莲上前小心地为她上药,“二小姐,可是再寻李大夫前来瞧瞧?”
“不了。”慕梓兮摆手道,“国公府的金大夫必定不会诊错的。”
“是。”采莲便也不再多言,随即退了下去。
次日醒来,慕梓兮只觉得头晕目眩,整条手臂皆是麻的,她转眸看向自己受伤的手,顿时吓得惊叫出声,“来人啊,快来人!”
采莲听到叫声,连忙冲了进来,“二小姐,您……”
春雨也赶着进来,待瞧见慕梓兮的那条手臂,吓得便瘫软在地上。
“还不去叫李大夫。”慕梓兮强忍着,抬眸冷视着采莲。
采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冲了出去,便去寻李大夫。
春雨连滚带爬地起身,焦急地看着慕梓兮,“二小姐,怎会如此?”
慕梓兮盯着那整条散发着黑紫色的手臂,隐隐能有闻到一股恶臭味,而连带着她的手指像是正在流脓,她顿时有些心慌起来,担心自己这条手臂就此废了。
不一会,待李大夫赶来,定睛一瞧,目露惊讶,连忙命采莲去端热水过来,又拿过一把匕首,“二小姐,这手臂上已经出现了腐肉,当务之急是要将腐肉刮下来,否则的话,您这条手臂怕是便要废了。”
“这怎么会?”慕梓兮不可置信地盯着李大夫。
“二小姐,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的话……”李大夫额头冒着一层冷汗,看向慕梓兮低声道。
“倘若将腐肉去了呢?”慕梓兮再一次地问道。
“手臂定然能保住,可是这肌肤怕是……”李大夫也不隐瞒,“即便日后长出新肉来,怕是也会留下伤疤。”
“不,我不要。”慕梓兮拼命地摇头,这比她死还要难以接受。
李大夫见她情绪激动,连忙转身看向春雨与采莲,“还不请老夫人前来定夺,再迟疑的话,这只手臂当真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