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木栏上坐了下来。魏无羡道:“那蓝曦臣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逃跑了?”
江澄道:“温家不是要烧他们家吗?几万册的古籍和乐谱,蓝家的人抢救回来一些,应该交给蓝曦臣,让他带着跑了,能护多少是多少,不然就全没了。大家都是这么猜的。”
望了望天,魏无羡道:“好恶心。”
江澄道:“是啊。温家太恶心了。”
魏无羡道:“他们要这样跳到什么时候?咱们这么多家,就不能联手……”
正在此时,一群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短打的少年猴子一般飞奔跳跑跃上长廊,纷纷嚷道:“大师兄!!!”
“师兄!!!你活啦!!!”
魏无羡道:“什么叫我活了?我本来就没死。”
“大师兄听说你杀了一只四百多岁的大妖兽?!真的吗?!你杀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师兄你是不是真的七天没吃饭?!”
“真的没背着我们偷偷辟谷过?!”
“屠戮玄武到底有多大?莲花湖装不装得下?!”
“屠戮玄武就是一只王八对不对?!”
先前略微有些凝肃的气氛,立刻被冲击成了一片鸡飞狗跳。
魏无羡原本受伤就并不严重,只是没及时用药,加上过度疲劳,无食果脯。但他身体底子很好,胸口那片铁烙痕用过药后,很快便不再发热,躺了没几天,又生龙活虎起来。可暮溪山屠戮玄武之乱过后,温氏设在岐山的“教化司”彻底散了,众世家子弟各回各家,温家的人也暂时没追究。虞夫人揪着机会痛斥了魏无羡一通,命令他不许迈出莲花坞的大门半步,连划船游湖也不许了。于是,他只好日日和一群江家子弟门生射风筝。
一个游戏再好玩,天天玩也会乏味,因此,过了半个月,越来越兴味阑珊。魏无羡也提不起劲,随手瞎射,破天荒地让江澄拿了好几次第一。
这日,最后一轮射完的时候,魏无羡右手搭了个凉棚在眉间,望着落日余晖,道:“收了吧,别玩了。吃饭去。”
江澄道:“今天这么早?”
魏无羡把弓扔了,坐到地上,怅然道:“没意思,不射了。刚才哪几个名次最末?自己去捡。”
一名少年道:“大师兄,真狡猾,每次都让别人捡,这么赖皮。”
魏无羡摆手道:“我也没办法。虞夫人不让我出门啊,她现在在家呢,说不定金珠银珠就在哪个角落里监视着,随时准备告发我。我要是出去了,虞夫人非拿鞭子抽掉我一层皮不可。”
战绩最差的几名师弟调侃几句,哈哈着出门去捡风筝了。江澄站着,魏无羡坐在地上,两人闲聊几句,魏无羡道:“江叔叔今早出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赶得上晚饭吗?”
今早江枫眠和虞夫人又吵了一场。说是吵架也好像不对,只是虞夫人单方面发脾气,江枫眠始终还保持着一点风度。江澄道:“还不是又为咱们的剑的事去温家了。一想到我的三毒现在说不定被哪只温狗握在手里,真是……”
他面露嫌恶之色,魏无羡道:“可惜咱们的剑还不够灵,要是能自动封剑,那就谁也别想用了。”
江澄道:“此种灵剑万中无一,可遇而不可求,我看你……”
突然,几名少年冲进了莲花坞的校场,惶惶嚷道:“大事不好!大师兄江师兄,大事不好了!!!”
这几人正是方才出去捡风筝的几名师弟,魏无羡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江澄道:“六师弟呢?怎么少了一个人?”
果然,出门时跑在最先的就是六师弟,可现在他人却不见了。一名少年上气不接下气道:“六师弟他被抓走了!”
“抓走了?!”
魏无羡把弓也捡了起来,拿着一件武器在手,道:“是不是人抓的?怎么抓的?”
那少年道:“人,是人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他!”
江澄道:“不知道为什么?”
魏无羡道:“别急。你说清楚。”
那名少年道:“刚才、刚才我们出去捡风筝,风筝掉到那边去了,老远了。我们找过去,看到有几十个人,是温家的人,穿的都是他们的衣服,有门生有家仆,为首的是个年轻的女的。她手里拿着一只风筝,风筝上面插了一支箭,看到我们就问这风筝是谁的。”
另一名少年道:“这只风筝是六师弟的,他就说了是他的。那个女的忽然变脸,说了一句‘好大的胆子!’,这就叫手底下的人把六师弟抓走了!”
魏无羡道:“就这样?”
众少年纷纷点头,道:“我们问为什么要抓六师弟,那女的不停地说他大逆不道、包藏祸心,吆喝着让手下人把六师弟押走,我们没办法,就先跑回来了。”
江澄骂了一声,道:“抓人连个理由都没有!温家要上天吗!”
魏无羡道:“都别说话。温家的人估计马上就要上门来了,别让他们听到了抓住什么把柄。我问你们,那个女的,是不是没有佩剑?是不是长得挺漂亮,嘴皮上有一颗痣?”
师弟们道:“是!就是她!”
江澄恨声道:“王灵娇!这个……”
这时,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吵什么,一天也不让人清静!”
虞夫人紫衣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