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区这边,为了迎接赵眘的南巡,也做了若干准备。
赵抦自从获知皇祖父要南巡,自然是特别的兴奋,这起码意味着,皇祖父对近两年来自己的功绩是相当认可的,开疆拓土是其一,建设特区是其二,尽管建设特区多半是茅庚的功劳,但这多少也有自己的功劳嘛!
除了兴奋,赵抦还有野望,在野望之中又有几分忐忑。
韩侂胄在前得知皇祖父南巡之后,就私下里为自己谋划了一番,有些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韩侂胄所说借助这次南巡之机争取挤掉赵惇,此事却是殊无把握。
根据韩侂胄的臆测,皇祖父此次南巡,也许包含有另立皇储的意思,可能吧,但这种可能性好像不大。太子赵惇,也就是自己的叔父,如今都四十多岁了,做了二十年的太子,而且并无大错,在有宋一代,要废立当了二十年的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韩侂胄也提到另外两个选择,一个是争取有机会率兵北伐,一个是避而往西前往马吕南。
只要赵眘再在位三五年,率兵北伐并不是做梦,要论对装备火器的新军战术,这时代那些大将未必就有赵抦这么心里有数。不过,考虑到大宋历来对宗室独揽军权防范甚严,赵抦感觉着带兵北伐一途,好像也是走不通的。
皇祖父不日就要南巡来到台湾,赵抦感到很纠结,今日便着人去找茅庚,再听听茅庚如何说法。
茅庚正在和顾永强讨论电解技术方面的事,一见赵抦使人来召,当下也不怠慢,立时便放下一切,赶到国公行辕。
来到赵抦的书房,赵抦已经在那儿等得有点焦躁了。
待茅庚在沙发上坐定,自有下人端上热茶,茅庚瞄了一眼赵抦,觉得今日的赵抦有点心神不定,难道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易生啊,你看,官家不日便要来特区,准备得如何了?”
茅庚其实也心中不无忐忑,皇帝南巡,按道理应该是好事,但特区的成就显得太招人嫉恨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知道赵眘会不会也搞剪羊毛那一套,养肥再杀,这样的事好像很多啊。茅庚担心祸事上头,是以,茅庚只好唯唯道:
“国公,也不知官家此次南巡,究竟有何讲究。国公应该知道,在下诚惶诚恐,反正诸多方面都只有小心准备,届时官家看了之后,只要官家不会怪罪下来,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抦呵呵一笑,安慰道:
“易生不必担心,皇祖父此次南巡,对易生必有嘉奖。”
赵抦没心思跟茅庚绕圈子,于是开门见山道:
“请易生过来,只因我有一事,想听易生意见。我若是跟皇祖父请求前往马吕南,易生以为,马吕南那里,能否也像特区这里一样,在一两年间发展成一座令人向往之新城?”
“哦,国公何以想去那里?台湾这里不是很好嘛!”
“易生啊,我生在皇家,不比寻常人,有时候不能不小心啊。”
茅庚懂了赵抦的意思。
赵抦想接班即位,这个基本不可能;想领兵北伐,也基本没戏。赵抦此前就与茅庚交换过意见,茅庚早就委婉地相劝,让赵抦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
想不到今天赵抦又有了新的主意!难道是想在赵眘面前打悲情牌,以退为进!细细一想,又不像。
去往吕宋马吕南,貌似也是一种选择,这是要自己表态支持啊。不错,在人力物力上,穿越界应该是能支持赵抦在马吕南快速发展的,不过特区这里才是发展的重点,无论如何,应该集中资源发展高雄特区才对。可是,按照赵抦如今的意思,该不是要自己也跟他去往马吕南发展吧!
这事情有点纠结。考虑到一旦赵抦离开了台湾,还不知道是谁接任台湾知州,万一摊上一个不靠谱的人来台湾主政,没准还真不如跟着赵抦西去。
想到此节,茅庚立时便做了正面表态:
“国公若是前往马吕南主政,易生唯有鼎力支持,请国公尽管放心便是!”茅庚一边表态,一边想,自己真是苦命啊,又要从零开始了。
赵抦呵呵一笑,举起手中茶杯,欣然道:
“好!易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来来来,我们以茶代酒,表示一下。”
茅庚欣然回应,心道,这位国公大人接受新生事物的确是很快啊,以茶代酒这本是穿越者们客套的玩意,谁知道赵抦这么快就用上了!而且还跟自己称兄道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