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家日料餐厅打车回了家,原初努力想照常,先洗了把澡,然后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洗衣机是个老物件了,脱水时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晾完厚重的冬衣,家里暖气又开得很足,他出了薄薄一层汗。回房间裹上被子,觉得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于是他又洗了一次澡。
这一晚他一直断断续续地做梦,醒来,翻个身又继续睡,又梦,又醒。早晨七点多,被烦乱的梦境撑得酸胀的脑袋终于发出了抗议,原初再一次意识清醒,闭眼干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再睡着。冬天的光很冷淡,透过窗帘投下浅浅的影子,像一滩薄薄的积水。
原初厌烦地盯了一会儿,在想要不要找人上门装遮光帘。
他发了会儿呆。往常早上醒来,他还会刷刷微博,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原初起来随便套了件宽松的t恤,从卧室晃到厨房,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最后他在沙发上坐下,开了电视,调到中央一套,任它放着。
手机扔在卧房,所以那通电话响到第三遍原初才听到。他接通前并没有意识到那是项知岚——他早就删掉了他的号码,他也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