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杨看着面前那与庄烈有七分相似的慈祥面容,和通过手心传递来的温热触感,禁不住酸了鼻子,用了好大力气才挤出一句,“我知道了……谢谢……妈。”
庄妈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哎。妈给你热饭菜去。”
一顿饭吃得暖人心窝,余杨饭后自告奋勇,不顾阻拦地去了厨房刷碗。
站在厨房里刷碗,看着窗外却突然下起雨来,本来残留着饭菜香气热气的厨房瞬间就好像溢满了冰冷湿润的空气。余杨闭着眼,忽然想起了两个人在大雨中狂奔的往事。
而往事如烟,随着风雨去了。
余杨这一辈子所有疯狂的事都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对象,那就是庄烈。其中一件事就是退学。
不是母亲死后自暴自弃地堕落,而是怀着一种毫无根据的信任、仰慕甚至崇拜,就这样,如同小时候踢球总是不小心踢碎了玻璃窗一样,打碎了所有青春的防护网,两个人□□裸地迎上社会所有肮脏,卑劣,不堪的现实。
可是至今谁也没有后悔。而在余杨眼里,他仍是光芒万丈,无论何时都让人想要靠近。
余杨小心地把他埋在最深最深的海底。他知道,他只能用一生去仰望这个剪影。
碗筷从沾满洗洁精的手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