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他这边看,两人视线相对,赵赢先把头别开。
辛骓暂时没空管教赵赢,他丢掉手里的血纸团后钻进了罗恒的帐篷。
帐篷里的罗恒正捧着辛骓递过去的保温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双目呆滞,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你刚刚又算卦了?”辛骓有些不悦地开口质问。现在罗恒是他们之中唯一知道四大冢位置的人,如果他再这么莽撞下去,很可能撑不过第一冢。他本来想让赵赢靠着兽血的感应慢慢找,没想到罗恒会这么性急。
原本在发呆的罗恒显然是有些惊讶,他放下手里的保温杯眼神变得飘忽躲闪。他想起来,走之前辛骓有给他提过一个要求,往后途中他每算一卦必须要跟辛骓商量。罗恒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偷偷算了这几次就被辛骓给发现了。他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吐出一个是来。
辛骓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开口问:“是李天知强迫的?”
他不知道罗恒和李天知之间有什么渊源,但关键时刻他不能让李天知轻易搅了大局。
罗恒赶紧摇头,他咳了几声,小声否认道:“不关他的事,我只是觉得与其浪费时间漫无目的的找,不如我动手算上一卦来的快。”话说的简单,可他操作起来却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他原本以为多卜几次小卦,就能大概推算出冢的具体位置。可没想到他却什么也算不出来,一急之下他干脆卜了一次大卦。在看清卦象的一瞬间,天谴如约而至,他就成了现在这副糟心样。好在他早前有特地健身锻炼,身体还算有点底子,现在勉强还能撑得住。
罗恒笑笑,他开口保证道:“你放心,我会撑到最后一刻。”
“那你算出什么来了。”辛骓轻叹一声,有了罗恒的承诺,他便不准备管这门闲事。
罗恒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
“那好,你先休息。”
两天的劳碌奔波,辛骓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加上他借力给幼兽,几天下来身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出了帐篷后,李天知依然见不到人影。辛骓用灵力探了探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他才钻进另外一顶帐篷里躺了下来。
他躺下来没多久,赵赢也从外面钻了进来。他睁开眼,盯着大咧咧地躺在他身边的赵赢。
赵赢不屑地瞥了一眼辛骓,嗤笑一声,他咬牙道:“别看了,我就是进来找机会等着杀你这个刁民的。”
“随意。”辛骓累极了,他吐出两个字就睡了过去。或许是笃定赵赢杀不了他,他睡得特别的沉。
看辛骓睡沉了,赵赢又爬了起来。他把盘坐在自己腿边打瞌睡的幼兽拎了起来,小声说:“丑东西,你先去外面把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记得进来叫我。”
幼兽跟赵赢待了这几天,越待就越喜欢赵赢。赵赢一发话,它赶紧屁颠颠地就起来往帐篷外面蹦了去。就连赵赢丑东西丑东西的叫它,它都显得十分高兴。
看幼兽出了帐篷后,赵赢爬到辛骓身边。他把辛骓的左手手掌摊开,手掌上的三根红线让人看着刺眼。那个死老头居然给他下套,这血契根本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换命契,而是把他的姻缘生命和未来全都跟这个刁民绑在了一起。
赵赢恶狠狠地盯着那三条线,他伸出食指用力地在辛骓手掌心搓了几下。他的未来,绝对不会也不能跟这个刁民有任何的关系。
可惜不管他怎么搓,三根红线还是跟烙印一样烙在辛骓的手心里。赵赢把辛骓的手掌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转身钻出了帐篷。这几天他在幼兽身上吸取了不少灵力,虽然还没有回复到鼎盛时期,也差不多回复到八分的地步。从刚刚起,他就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这里,很明显那人的视线聚在他的身上。太过直接,让他十分厌恶。
既然他已经恢复了不少灵力,那他就不会为此束手束脚。他看得出来,刁民这几天废了不少灵力,估计会睡上好一阵子,正好省了他跟刁民硬碰硬的时间。
他抬腿往山里走,幼兽想跟过来被他瞪了回去。“你老实呆在这,看好你的主子,我用不着你操心。”
幼兽摇摇头,他用小蹄子抓着赵赢的牛仔裤,一副不等辛骓醒过来就不撒手的架势。跟赵赢待在一起这么七天,幼兽对赵赢的脾性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赵赢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标杆式人物,所以辛骓跟他硬着来赵赢的态度就更硬。这是主人交给它的艰巨任务,它一定要把赵赢看严实啰!
幼兽一直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它满脑袋的小聪明除了辛骓不吃这套之外,几乎百试百灵。
赵赢蹲下身,他放轻力气抓着幼兽的毛往后拉。“快撒开。你放心,没要到你主子的命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这几天他能恢复这么多的灵力,幼兽出了不少力。他赵赢也算半个知恩图报的人,跟幼□□涉无果后,他只好暂时打消了进山的念头。
山里的雨天阴冷无比,赵赢带着幼兽在帐篷外面蹲了会儿,他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风吹的通红。他体寒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下了血契之后,他怕冷的毛病就更加厉害了,现在风这么一吹他整个人跟冰似的。他把手放在幼兽身上搓了搓,幼兽体温高,跟个小暖炉一样,他抱着幼兽稍微能缓解一点寒意。
可比起外头的冷风来说,这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赵赢不想进辛骓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