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出手一试,被谷星阑不动声色地拦住,就那么拉着人下了山。
待三人再回到曲城,容尘还想和谷星阑分辩。他觉得那人在说谎,最起码他们也该试探一下真假。
谷星阑叹口气,“容少侠,那里是胡合教的地盘,我们在哪里动手毫无胜算。更何况,那人并为问过我们是谁就说教主不在教中,要么就是胡尔真的不在,要么就是他说不论何人都要说他不在,无论哪种,他都没可能让我们毫发无损地见到他。”
容尘也知道他说得对,但他就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谷星阑道,“你说苏朗回了青阳派,我们不妨去见见他。”
容尘还未开口,顾子修先叫了一声,“苏朗?”
谷星阑不再多说,“今日两位辛苦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永安城。”
谷星阑离开之后,顾子修直接往床上一躺,“阿尘,你和阿折……连苏朗也是?”
容尘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是。”
顾子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辛苦你了。”
容尘不知如何回应,干脆不说话了。
顾子修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只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胡尔也好谷星阑也好,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但苏朗虽然比他们小几岁,却算得上是同他们一起长大的,但现在回想起来,苏朗对苏折从小就比他人要亲厚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阿尘,事到如今,我还是想问你,为何非得是苏折呢?”这问题他早几年就问过了,如今再问,仍不知道能得到怎样的回答。
容尘这次沉默良久,道,“你多年不肯成婚,为何就单单愿意娶郭蓉?”
顾子修一愣,答道,“阿蓉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了,我这辈子还没有想过会和谁成亲,但我一见她就知道我会娶她的。”他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
容尘待他笑完了,才道,“我第一次觉得喜欢哪个人,也只能想到阿折。我喜欢的人,能想到的只有阿折。”
“可……这不一样……”
容尘笑道,“哪里不一样?阿折做不到只喜欢我一个么?那又如何呢,我既然做不到因为任何事离开他,那就只好接受他的所有事了,不是么。”
顾子修对苏折凭空生出股怨气来,“阿折他……做得不对。他从小性子就黏黏糊糊的,但这种事又不是吃食玩具,一个两个都舍不得就都得拿着。他就没想过,你们几个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么!”
容尘一杯冷茶送到他手里,“很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顾子修也知道今晚自己多话了,他看了一眼容尘的脸色,还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一口气喝光了茶快步推门离开了。
容尘盯着顾子修随手放的茶杯发了一会呆,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那句“过得是什么日子”。最后也只是扣起茶杯,默默去睡了。
第二日三人碰面,顾子修自觉昨夜逾矩了,看着容尘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谷星阑身上那浓郁的酒气散了一些,人也精神了许多。
谷星阑倒是坦诚,“我身份敏感,青阳派的大门估计是进不去的,还是要仰仗二位把苏朗弄下山来,才能好好谈谈。想必就算是苏朗那等人,也没那个胆子就那么把苏折藏到青阳派中吧。”
容尘从昨日就想问了,谷星阑对苏朗的敌意会不会太明显了?
谷星阑无可奈何地望了容尘一眼,“容少侠目下无尘,自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人平日如何相处。罢了,我既然想要脱身,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苏朗那个人一贯会在苏折面前撒娇卖乖,但人的心思天长日久的,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床上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胡尔想来也能看得出来,苏朗对苏折的执念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了。”
容尘是知道苏朗喜欢惨了苏折的。他们发生关系之后,有一次苏折曾喝醉了酒半夜跑上山来找他,容尘只当他是因为蛊毒心情沉郁,借酒消愁。
可苏折攀着他的手说对不起他。他说,阿尘对不起,可是我做不到……阿朗他……他说他从小就喜欢我,他还收着所有我给他的东西,他一直都喜欢我,我……我做不到……对不起……
苏折翻来覆去地说着对不起和做不到。
容尘只能陪他就那么坐了一夜。
苏折喝醉了不知道,但容尘明显感觉到了屋外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大约是苏朗不放心苏折,一路跟着他上了山,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自白。
苏朗在门外站了整夜。他们三人,只有苏折最后睡了过去。
苏朗和容尘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日后容尘再见苏朗,他仍是那个甜甜笑着的青阳派小师弟,他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沉在了心底,不给苏折看见,不给任何人看见。他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在门派中声名渐盛。
青阳双秀,江湖上是这么称呼他和苏折的。
谷星阑接着道,“胡尔那个人,心思不正,但无利不起早。要他兴师动众绑了苏折,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他是不会动手的,而且他对苏折,恐怕也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顾子修插话道,“照你这么说,倒像是胡尔和苏朗两人同流合污,各取所需了?但苏朗能给胡尔什么呢,他一个小弟子,什么都没有。”
容尘终于开口道,“没了苏折,他就是青阳派这一辈最出挑的弟子了。他总有他给得起胡尔又动心的东西的。”
顾子修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