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丹臂上那道尚新鲜的小伤,竟不知几时不见了。
*“缀于帘上、簪在席间”化用自张岱《陶庵梦忆》中的“花时宴客,棚于路、彩于门、衣于壁、障于屏、缀于帘、簪于席、茵于阶者,毕用之,日费数千勿惜”。
(七)
那一百来部正史与一千来部野史同沈明丹的相识是隔了代、隔了辈的,它们都摸不清沈明丹反叛的动机。且不止它们,季霆也摸不清。
沈明丹的反叛在两国休战毕后的开春,难捱的冬天一过,两边那点战意又活泛起来,可开战后才几日长短,沈明丹竟已现身在吴王身侧。
国内一时骂声连天,怎么骂沈明丹的都有,有骂他没有脊梁的,有骂他蝇营狗苟的,更有些人钻研起他那不明不白的身世来,言他本便是吴国细作。“沈将军”这名号上萦绕的传奇一下子变了色,成了连牍的罪状。沈明丹身上的恶名亦一日日新鲜起来,一条新过一条,绝不重样。
季霆大约是见沈明丹面上含羞的模样见多了,险些忘却人也是凭战功登上车骑将军之位的。只见那沈明丹现身吴营中才没几日,便已率兵夺了卫国二座城池。他腰悬长剑一柄,神色极平淡,倒起戈来毫不留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