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先从当年胡大人留下的旧人身上下手,把他和冯铮牵扯进来。这些王家人……这是还要把周安牵扯进来吗?
卢斯蹲下来,抬手捏起了王璞的下巴:“本官知道,你们还有后手,但不管是什么后手,也不管本官会不会最终落败……现在,在这,本官告诉你们俩,本官会把你们俩带回开阳去,拔掉舌头,敲碎满口的牙,挑断手筋脚筋,扔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那地方的客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睡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只想找个能捅的物件……你们每一回都要至少同时接三个客人,从早接到晚,吃的喝的也都是那些客人‘产’给你们的……”
卢斯一口一个本官,就是为了暗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远高于这两个人。
王璞在哆嗦,另外一个人已经开始干呕。
“而且,每个要睡你们的人只需要支付两个铜板。”卢斯笑了起来,他的眼睛眯起来,就像是弯弯的月亮,明明看不见他的眼神,但四周围站着的江湖大汉却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背后发凉,还有点想尿……
“你、你不可能!”王璞哆嗦着牙说。
“呵呵呵呵。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我名声很好吗?”卢斯嫌弃的放开了手,并把那只捏着王璞下巴的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你看,你也知道我是好人,于是你就认为好人不会做坏事?但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总有被逼疯的好人呢?而你做的事情,会不会把一个好人逼疯呢?”
“卢将军!”另外一人忍不住了,“卢将军!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我们把什么都告诉您!”
王璞扭头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可这次他没呵斥,也没制止。卢斯刚才说的事情太过可怕,他真做不出来吗?换位而处,王璞自己是干的出来这种事的,那他怎么能肯定卢斯干不出来?他怕,他活,不,只要让他干干净净的死就好了。
抿了一下嘴唇,王璞甚至也跟着同伴主动交代了起来。
这时候,卢斯才知道另外一位的名字,他叫王璩,两人乃是堂兄弟,还是王家年青一代最有才敢的堂兄弟。
对此卢斯嗤之以鼻,有能耐?到现在还是俩秀才?胡大人虽然是年纪一大把了才步步高升,但人家也是年轻的事情就金榜题名,中了进士的好吗?
不过这些可以暂时忽略,继续听正事。
反正,这俩都是自认为他日能够高榜得中,就此平步青云的,可是谁想到王崧的事情一出,牵连全族。不但他们俩这辈子止步于秀才,就连他们的儿子,孙子也彻底完了。族中很多人家,和离之后,甚至特意让女方把有才干的儿孙带走,更名改姓,只为了能够继续科举。
但他们俩的娘已经年纪一大把了,显然是没这个可能了。
过去相交甚好的旧友,也对他们疏远,两人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直到突然从外地搬来了王姓一家,这王家的大公子邀请他们参加诗会,并在诗会上为了维护他们仗义执言,双方就此引为挚友。
“……王公子也姓王,听说了我王家的事情,很是为我们不平……”王璩说到这,怯懦的顿了一下,看着卢斯的表情。
“看本官作甚?继续说啊。”
“是、是!”王璩匆忙点头,“后来王公子就说若能做到,一定可以帮我们。再然后,就是昨天,王公子突然来,说是大人到了,我等报仇的时候来了,今日让我们等在大人家门口,若有妇人前来哭闹,只要……只要能抹黑了大人的名声就好。”
“就这些?”虽然是把王公子带出来了,可是这消息也太少了。
王璞道:“其实那王大公子没帮我们什么,反倒是我们……还介绍了知州方大人给他。王不善的弟弟还在知州衙门弄了个差事。”
“王不善?”
王璞点头:“那人名字也奇怪,他叫王斜字不善。还有!跟他相处起来,其实……他说起话来,比我们还对大人心存怨恨。”
王璩赶紧点头:“对对对!有一回他喝醉了,我听着,他好像说什么……”王璩偷着看着卢斯一眼,见他没生气,只是一脸探究,便接着道,“说‘卢斯,我要将你剥皮挖心,方解我心头之恨’……”
王不善这么少见的名字,卢斯要是听说过,那绝对不会忘,可偏偏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那这八成是个化名。
这可真是……办的案子多了,功成名就了,泥土地下总也有虫子翻出来闻着味儿朝他爬了。
这两个人,就只给了个散布谣言的工作,怕是那人也知道,他们成不了大事。不过就这么把人白送来,还是有些不对劲。
“将军!”突然有个大汉跑了进来。凑在卢斯耳边道,“将军,知州衙门忽然有人去了您家里,说是王家状告您挟私报复。”
原来这俩就是被人卖的,王家该是还另外有人参与其中。
而且……卢斯看着周围的几个唐怀的手下,这些人也不能信了。他和冯铮这回回来,根本就是一脚踩进人家挖的坑里了。
老头子……是柳氏动的手,这王不善却才是真正的罪魁。
卢斯歪头看着王璞和王璩:“你们家长辈告到衙门里,说我绑了你们,这事你们可知道?”
“啊?”